己是喝多了。
同樣聽到龍這個字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不過陳平並未看到應龍,他從隻言片語中尋到一些近乎鬼神的東西。
他僵直在那裡。
陳平掐了自己一把,趕緊向嬴荷華遞上他與司馬欣所書,事關絹帛差額的事情。
這事情說小真的很小。但就在沾染上了兩個人,一個田儋,一個張良。
“絹帛挪用,田儋的錢數的確對不上。”陳平道。
“這些錢還在雍城?”她問。
陳平搖頭,“據臣查明,他們提前將餘錢送到了鄭水令將去的南楚灕水縣。”
嬴荷華思量一會兒,望著飄搖的枯葉,緩緩開口,“有勞陳大人和田儋的謀士說,他有三天時間將絹匹補上,縱是齊地貴族,典客屬也不會姑息。”
她連張良的名字,宋先生也不提。
一提,她心裡就難受。
田儋的謀士?張良其實不算是,但以宋先生的名義來,不是也算是了。
陳平本想不到她這話的用意,一時間也不知道把話給張良,那邊會有什麼反應。
冬風一吹,挺冷的。
許梔以前見庚辰就有些不適,這一次尤其厲害。
他看她有些神色暗淡,開口道:“公主如今站在此處也是無用,不如回屋去休息。”
許梔真的有些頭暈不適,還覺得李賢終於能有些轉變。
只聽他又道:“納徵之禮該是一個時辰,公主殿下想說話的人多在席上。依據周禮,只要不是去搶婚,須得等它結束。”
李賢這說話方式,陳平聽了頭痛。
她才看到他死在她面前的場景,她真的不想和他爭什麼長短。
他兀自將手揣進了袖子,還是這樣一幅暮氣沉沉,全然的冥頑不靈。
“當下風寒,若是殿下不甚生病,臣會上稟將你送回咸陽。”
“你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暗暗罵了一聲。“若你在席間有事,那就請你快去。”
李賢在笑,笑得還挺得意。
陳平見李賢復又看了眼自己,“若你無事要稟,隨我一起。”
……
黃昏之下,天色已經有些黑了,聽聞住在雍城一度深居簡出的子嬰竟然也來了,外面行走的賓客就更多了些。
陳平剛走到廊上,就有個人撲到他面前。
官吏慌慌張張,還說要找蒙大人。
那人一仰頭,“陳大人!”
司馬欣底下一個瘦小獄卒。
嬴荷華和李賢在裡面商議事情,陳平也不好讓他再往裡跑。
“你找蒙大人做什麼?”
“蒙大人說若有事不在,便去求見李大人幫忙。”
他說著,視線交匯之際,李賢已從室內出來。
“大人!不好了啊,蒙大人教我們看好的那個人,他,徐福,他跑了。”
卒吏伏在地上,額上滾落了許多汗珠,教冰雪都化開了。
“何時跑了?”陳平問。
“一刻鐘前我去送飯時發現,褥子尚溫熱,應該沒跑多久。”
“蒙大人將他關在何處?”
“驛館西廂柴房之中,我,我等還用麻繩捆了他。”他見陳平的態度平和,李賢也沒有立即問罪於他,說話也就流利了許多。
“卑發現鞋印朝著鄭水令府,擔心徐福混入了席間。”
陳平心一沉,他不知道徐福是誰,乍聽倒是像個刺客。鄭國本來官職就高,還有一些齊國貴族,更有子嬰和嬴荷華在宴上。別的不說,上回嬴荷華在博浪沙出事,一眾車隊牽連上百人,全部被嬴政治了重罪。
如果他們出了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