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大抵就沒有他不擇手段得不到的東西。
——
許梔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了趙高關於佈置寢殿的話。
再回陳郢的楚王宮,再無幾個月前的嘈雜。
流水長橋,空蕩蕩的宮室只有零散的宮女與侍人。
許梔確認了李賢沒因此而獲罪,再度前往壽春,她總是心下稍安。
許梔來不及感懷物是人非,阿枝連夜抵達了陳郢。
她看到小公主的時候,她正趴在窗邊看月亮,身上好像還有很多酒味。
許梔其實在等陳平與密閣的飛鴿。項羽的事情沒著落,張良了無音訊,她怎麼也睡不好,乾脆下了榻。
阿枝見她眼下發青,於是想第二日再講從章邯那邊傳來的訊息。
“快說吧。”許梔催促。
“公主。”阿枝從袖中拿出章邯的手書,“這是章邯將軍另在軍報之外,承公主之言所探查的情況。”
許梔趕緊展開,“項燕果然率殘部逃竄了。”
項燕自刎,如是而至?
許梔不知道那句——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言論是否出自項燕之口。
六國阻秦,唯趙楚最強。
楚人的頑抗一直延續到了統一之後。
滅韓期間,由於不能扭轉張良之心,讓他看清楚韓國勢必亡敗的結局,導致他到現在都或多或少抱著亡國之恨。
十五年的時間太短,不能讓一代人的記憶革新才造成貴族的不甘。
過去不能再變,未來還有時間,那她不介意給他們製造一些新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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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梁呢?”
阿枝沉道:“公主當日在王宮與項梁有盟之論……項梁拿著公主給他的東西力辨項燕之德,數月之間竟讓楚軍合力。項梁因此本對公主之行很是肯定,然而自從其兄項渠死後,項梁忽然就換了態度……”
“項梁可能以為項渠一家皆死於我們之手。”許梔將酒塞再次扭開:“再給陳平和張良幾日吧。若項羽之事不能辦成,那我們試一試別的辦法。”
她知道陳平去了楚軍中辦事,但不知道她為何提及張良,不由得詫異。
阿枝見小公主不假思索地舉起觴杯,將那菊花酒一飲而盡。
許梔單手撐著臉,悶悶地笑,一字一句對她道:“他走了,大概不會再回來。”
“公主。”
許梔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阿枝,你在邯鄲就提醒過我,是我咎由自取。”
菊花釀的酒是楚國秋日的特產,沒有秦國的西鳳酒醉人。
“公主。”阿枝低下身,“這不是您的錯。”
“……可有關他的秉性,他的一切,一早我就知道。我以為我能糊里糊塗的過完這輩子,沒想到短短七年,便顯露出了錯誤。”
“我企圖能用邏輯的判斷來證明張良不會報復我。但事實讓我不能說服自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大概就是許梔和沈枝這一類人。
她遞出巾帕,“張良先生離開的原因,或許是不捨得傷害公主。”
阿枝頓時想起三日前收到的一封信——署名是【鴻至子】,她瞬間警惕起來,趕緊將此事講給了她。
“蘄縣之南?”這是項燕自刎之地。
“是。公主,說不定張良先生是被鴻至子挾持。盧衡對他老師應該瞭解,公主不如一問。”
聽罷良久,許梔不由得失笑。
她終於找到時間看完四處亂傳的檄文。
這些竹簡上全部的文字,不太像是出自昭蓉之字句。
知道她和張良實際關係的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