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四周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夫人!你再跑也是跑不掉了!若你不想連累將軍,還是束手就擒吧!”
“你們這是擺明了人多勢眾的誣陷!”施夫人抱緊了懷中的幼兒,“我夫憎惡秦人,從未與秦人有過交集,與秦國的永安公主有書信來往簡直是無稽之談!壽春之中,何來如此言談!”
“永安公主求和之言不是從你們項氏中傳出來的麼?”來人猙獰盯著施夫人,看樣子是個貴族子弟,“結果你看是什麼?堂堂王室聯姻,舉國矚目,永安膽敢逃婚!如此不把我楚國放在眼裡,更使我王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楚國羋姓王室式微,他們與項氏,施氏這樣的大家族,自平王開始就互相不待見。
施夫人本習武之人,丈夫也是將軍,現下被制住,脾氣火爆,“楚王若鐵心要與秦對峙,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開出條件求和,你們粉飾不了太平,也沒能力找到嬴荷華,現如今,只會像瘋狗一樣咬人!”
一根藤鞭啪地抽了過去,打在她背上,瞬間皮開肉綻。
像是感受到了母親的劇痛,那幼兒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施夫人緊緊護住懷中的孩子,睜大一雙凌厲的眼睛。
“你還敢瞪我?!”那人抬手就要再揮過去,被身後一人及時拉住了,“大人,大人,項家還沒垮,我們悠著點兒。”
方才抽鞭子想了想,始終在前些日子的洗腦之下,對楚國即將亡國的事情堅信不疑,單憑項氏一族哪裡打得過秦國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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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國賊哪裡都有。這個楚奸收了手,轉口罵道:“你這娘兒們!通緝令看得還不仔細!”
施夫人抱著孩子,為了孩子,再強硬的性格也不得不收斂,她只想讓她的孩子活下去。“……其中定有天大的誤會。我施氏與昭氏是舊系,我未出閣時且與大王的昭蓉夫人交好,若能與她見一面,誤會得以澄清,少不了您的好處。”
她垂著頭,美麗的容顏掩在凌亂的長髮之後,作為貴族來說,這一番話已然低聲下氣的不能再低。
不料那人卻並不買賬,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嘖嘖嘖。實話告訴你吧,今日這事情啊便是容夫人交代的。”
昭蓉。
施夫人只覺天旋地轉。
“她怎麼會……”
“還要怪你與你丈夫啊。死活不願意發永安公主的檄文到封地,不過是發個檄文。項渠竟敢說昭氏編造謠言在一,景氏以紅石迫其來楚為二,此乃卑鄙之為。”
在最後一刻,施夫人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心難測、禮崩樂壞。
人人都崇尚利益,將骯髒說為理所應當。
“堂堂大國用這樣下作的手段,難道不卑鄙?”
“對我楚來說,秦國公主本就該身敗名裂。何況,你們被查出早與秦國公主私下有交,更是叛國之行!”
“我看閣下,未必有多麼忠心。”
轟隆一聲驚雷,兇器再現!
瓢潑大雨頃刻間下了起來。
“我們走。”
“那這孩子?”
那人呵呵一笑,“等在這裡被狼吃了吧。”
許梔來到了南口渡,她做夢也想不到,她是這樣聽到那個讓她一度懼怕的名字。
暗淡天色,雨水四溢,血腥瀰漫。
好幾匹狼尋著血來了,更多的是屍體斷了的肢體,堪比生化危機的場景,令在場的人都要作嘔。
許梔緊緊的蹙著眉,將手中的火把舉得更高了一些。
微弱的聲音從雨水中弱弱傳來。
哇哇大哭的孩子,依偎在母親懷中,大滴的雨打在上頭。
許梔不知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