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我……”
“這種道理,說白了根本就是歪理吧。”安小溪冷淡道:“生而不養,養而不教。這算什麼父親?把自己的女人當成交易的籌碼讓她嫁給遠近聞名的渣男,為了讓自己另外一個女兒生活的好指使其勾引女兒的未婚夫,在欠債的時候大大方方逼迫威脅自己的女兒,這樣的父親憑什麼大言不慚的說血濃於水。這種說法也分什麼人的血吧,你的血一定比水還稀釋。”
一點一點婉婉道來,安小溪依然保持著很淡然的姿態,聲音和情緒都起伏的不大,卻一字一句讓安毅再也沒有辦法反駁。
她的話並不誅心,她甚至都沒有說一句她很他,只是每一句都叫他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慕琛雙臂環胸看著安毅那漸漸佝僂起來的身體,雙眸依然冷冽,沒有一絲同情。倒是安小溪,他很擔心她此刻的情緒。
她還好嗎?是不是心裡很難受,是不是又在逞能了,他想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可是他不能。
因為此時,是他的小妻子一個人的戰場,她既然站了出來就說明她想自己解決這一切。她的勇敢,理應得到他的支援,而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夠了,簽字吧,簽字離開,兩億已經拿到了,這個結果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方依蘭臉色難看的開口,不讓安毅再繼續丟人了。
俯身在問件上痛快的簽字,安小溪看了她一眼道:“雖然你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是痛痛快快的簽字了,我還是要道聲謝。從今以後希望你不要再給我打任何的電話,如果下次接到你的電話,我會以騷擾的名義,將你告上法庭。”
安小溪怎麼會忘記她呢,方依蘭啊,這麼多年一直在不間斷害她的人可都是她。
方依蘭聽了安小溪的話,身體微微的顫抖,臉越發的慘白了起來。
安小溪變了。她深深的瞭解到了,這個女孩已經徹底開始蛻變了,昨天還被威脅到咬牙切齒的她,今天已經可以漂亮的回敬她了。
是慕琛吧,是慕琛改變了她。
安毅已經知道沒有任何希望了,握在手裡的兩億像燙手的山芋一樣,想保住父女關係他就只能扔掉這兩億。他知道這是他唯一挽回兩個人關係的可能了。
他該這麼做的,可是他做不到。
這是燙手的山芋,卻也是救命的稻草啊。
有了這兩億他才能活啊。失了這個大靠山就失了,說不定能東山再起,沒了這兩億,他的人生就完了。
摸著支票,安毅最終選擇了簽字,兩個人簽完了之後安小溪平靜的簽完了字,律師在一旁道:“協議從今天起正式生效。安小溪小姐和安毅先生,從此以後解除父女關係。”
安毅和方依蘭從慕家大宅出來之後,還恍然如一場大夢。
然而兩億支票在手,她們知道這不是夢。
安毅回身,發現慕家的門早已經在他們身後緊閉上了,顫抖的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這一次得和失,恍恍惚惚,真是一場大夢。
別墅裡,章銘也好律師也好,都自動退場了,客廳裡只有安小溪和慕琛還有桌子上剩下的一份協議。
“過來,到我身邊來。”對站在一旁的安小溪,慕琛道。
安小溪低著頭走到他身邊,慕琛伸出手拉了下她的手,安小溪的身子跌在了慕琛的懷裡。
慕琛將她抱緊,撫摸著她的長髮,輕聲道:“為什麼要起來,為什麼要出聲,一切交給我就好,我自然是會讓他們簽字,到時候壞人就是我,是我逼著你和你家人斷絕父女關係的。”
安小溪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道:“可事實明明不是這樣的,慕琛你根本什麼都不用替我揹著。慕琛你為什麼要做壞人呢,你明明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