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歇斯底里吼著:“這裡還有一匹活著,大夫過來!”他深怕大夫聽不見,瘋的跑過去把站在馬廄外面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出手救助這些馬匹的大夫拉了進來,來到黑風身邊。
“就是它,黑風。很好的一匹馬兒,大夫你無論如何都要救它。”黑風已經沒什麼力氣踢人了,孟星河蹲下身,不停的拍著它的腦袋,生怕它這麼睡下去就永遠也醒不來了。
大夫看了看黑風的眼睛,又摸了摸它的鼻息,然後搖頭道:“瘋馬病,治不了。它已經不行了。公你還是隔遠些,這種病會傳染給人,一點你也患上了瘋馬病,也是這種樣,死的很的。”
那大夫說著飛退出馬廄,遠處那些看熱鬧的書生也在這一刻作鳥獸散。生怕自己被瘋馬病染上,搭進去一條性命。
“都是他媽一群貪生怕死的庸醫。”孟星河扯開嗓門吼著,不斷拍打黑風的腦袋,眼看著黑風已經不行了。馬廄中又衝進來一個人。在這個時候,能陪在孟星河身邊,在隨時都可以葬送生命的馬廄中,恐怕就只有那個冷若冰霜卻是刀嘴豆腐心的杜夫了。
杜夫提著一個竹箱跑了進來,剛她走的時候,這些馬兒還在瘋似的四處亂竄,現在居然躺在了地上死去大半。杜夫立刻蹲在地上,看見黑風已經奄奄一息。她立刻從箱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孟星河,你按著黑風,讓它不要動彈。”夫帶有命令的口吻,已經在黑風腦袋偏下方,脖前段隔開一道口。頓時一股黑色粘稠的血液就像攪拌好的漿糊那樣,從口裡冒出來,而黑風在此時也拼盡後的力氣垂死掙扎。
孟星河不敢有絲毫懈怠。死死按住黑風的身體,任它如何掙扎,都保證那傷口中的血液在沒有受到影響照樣流了出來。
當那黑色粘稠狀的血液流盡之後,開始隱現紅色血液的時候。夫又從箱中拿出一瓶裝有灰色粉末狀的草藥,倒在口中,使勁嚼了幾下,然後吐在手上,抹黑風脖前段的傷口上。
“好了。可以放手了!如果這個土方法可行,一炷香的時間黑風就可以站起來。否則,誰也救不它。”嘴角還帶著些許草藥粉末的夫,衝孟星河施以微笑。再好看的花容月貌,也抵不過認真做事時的夫的一半。此時的她,美貌已經被忽略,反而是那種很細小的愛心,就將她塑造的宛若廟裡救苦救難的菩薩那般大慈大悲。
夫又來到那些還沒有斷氣的馬匹身邊,吩咐孟星河按住馬頭,她老樣重複一個動作。直到將校場上能救治的馬匹全部救治過後,夫鬆了一口氣,也不顧什麼形象,就這樣坐在孟星河身邊,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閉目休息。
在漫長等待的一炷香時間中,他們之間居然沒有往日常有的鬥嘴。都出奇安靜的背靠著背,坐在光禿禿的校場上,望著眼前屍橫片野的場地,各自唏噓感慨一番。
“謝謝你,杜夫。”很難想象,這三個字從孟星河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杜小姐是如何吃驚。她暗自竊喜了一番,依舊冷冰冰道:“不必了。”
孟星河沒有同她鬥嘴,而是起身走到黑風的身邊,黑風已經沒有先前對他野蠻似的刨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挨著孟星河的身,溫順的磨蹭了幾下,像是在感謝他。這時候,孟星河突然感覺,原來那老頭說的果然是真的,馬如人,你如何對它,它便如何對你。
校場上其他被救治過的馬匹也66續續站了起來。不過,仍舊有大半的馬死於這場不知名的疫病。看著場上那冷冰冰的馬屍,孟星河的心理橫豎不是滋味,就像親眼看見自己要好的朋友兄弟躺在自己面前,而你卻永遠喚不醒他們。
坐在馬廄前那石槽上,將腦袋深深埋在雙腿間,瑣眉沉默。夫也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安慰道:“能救回來一小半,已經算是運氣好了。還不知足?”
“我要的是一個也不少。”孟星河聲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