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兩人立即擠上前去,一下子就攔在了何媽媽身前,有些興奮又有些懼怕道:“老爺昨日都派人來問過姑娘,說如果再有那敢欺主的奴才,一定重懲不饒,這會兒老爺身邊的阿旺是不是又快來了?”
何媽媽一頓,同時才想起自己的身份,當下就有些作難起來,八姑娘最近可是得老爺關照著,她一個下人若出手,恐怕會有板子往身上挨。
她一不動,金枝更氣了,再也不指望她,自己重新又往九雅撲去,九雅一抱桌上還剩下的半罐調製好的牛奶咖啡回頭就往門口跑。不料金媛突然伸出腳將她一絆,她差點就要摔倒,踉蹌幾步後才站穩。這一耽擱,金枝就追了上來,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就往門柱上撞,九雅也不示弱,張口就咬在她手臂上,金枝疼得尖叫著鬆了手,九雅抱著罐子拔腿就往外院奔去。
金枝跳著腳大罵著在後面緊追。
外院花廳內,宋庭達坐在主位上,正與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說著話,婦人一身暗紋石青緞面齊膝短褙子,髮髻梳理得齊整光滑,說話輕聲細語,一看就知是大戶人家出來很懂禮數的婆子。
肖氏緊挨宋庭達左下首,再在她左手邊兒,是一個屁股半沾椅角的三十來歲少婦,正是五姨娘張氏,她圓眼挺鼻,嘴唇豐潤,面板白嫩,上著南繡月華錦衫,下配撒花百褶裙,頭上流樣雲髻,僅插一支小巧精緻的珠釵,容色真是清雅中帶著豔麗,雖然穿著簡樸,卻更讓人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只是神情恭謹,低眉垂目,有些卑微。
“這次安大人能從巢盛高升回京任中書侍郎,真是可喜可賀,顧媽媽回去後一定要代我向安大人問候,過幾天等大人安頓好後,一定會上門去拜訪。”宋庭達一臉欣喜,眉開眼笑的對那四十多歲的婆子說著話。
顧媽媽笑道:“宋大人快別這麼客氣,大人和我們家老爺在巢盛時就是好友,大人回京多年,我們家老爺一直惦記著,所以才一回京,就打發了奴婢立即將那邊的新鮮特產送過來。這會兒好了,奴婢倒是先我們家老爺見到了大人和張姨娘,這回去也好向老爺夫人炫耀了。”
五姨娘趕緊小聲說著不敢勞安夫人牽掛,宋庭達也是說著滿嘴客氣話。只是肖氏見那顧媽媽對五姨娘很看得上眼,眼底漸漸泛起不快,不過一個妾,值得這安家的媽媽對她恭敬有加嗎?
當年安大人舉家在巢盛任刺史,官職正四品,宋庭達在他手下做事,那五姨娘就是安大人手下一個縣令師爺的女兒,這媒還是安夫人撮合的。後來總算讓宋庭達以回京守孝三年才透過自己父兄的關係留在了京城,任戶部倉部郎中,雖然依然是從五品,官職未升,但好歹也在自己跟前。現在倒好,這安大人一回來,首先就讓個體面婆子來探望這五姨娘,究竟是居的什麼心?
儘管心裡有想法,卻也儘量沒表現在臉上,據她所知,安大人的姨姐正是晉王妃,這連襟可不得了,自己怎麼都不能得罪。
幾個人又閒話了一些家常,顧媽媽喝了口茶,忽然笑問道:“奴婢記憶最深的,就是當年那個調皮搗蛋的雅姐兒,如今不知她長什麼模樣了?”
五姨娘面上倒看不出什麼來,宋庭達卻搖頭嘆氣道:“那丫頭啊,還是那模樣,一點也沒改,枉費顧媽媽老惦記了。”
顧媽媽笑眯了眼道:“哪裡是奴婢惦記啊,是夫人和大少爺惦記呢。記得少爺當年就喜歡雅姐兒,於是才訂了親,奴婢出來時夫人都喜笑顏開地說,這次回了京,可要和大人儘快把這門親給結了。”
一直安靜坐著的五姨娘手一抖,趕緊抬起頭和身側的馮媽媽對望了一眼。
肖氏一震,手裡的杯子都差點扔了出去,“什麼?八丫頭和安大少爺訂了親,怎麼可能?”
她的聲音高亢尖酸,嚇了顧媽媽一跳,兩眼頓時射向肖氏。
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