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了?你連這個都頂住不,以後殷思道拿你做文章的時候有你苦頭受,你能忍得住?”
“殷思道怎麼可能讓我做苦力?最多像宇文嵐那麼那好酒好肉腐化我罷了!”裴文玉冷笑,一張臉被我這麼折騰了幾日倒是真瘦了一圈,看出來我裴家的血統,還是挺養眼一大好青年。
“記得孟子的話麼?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餓其體膚,我如今不過是勞動了下你的筋骨,回頭他折騰你的心志好歹也能借鑑著點,要不要做?不做我也不勉強你就是了,咱們家皇帝夠多了,平頭百姓倒是很少,你我做一個,也是挺好的!”
我蹲□,將那灑出來的南瓜子掃了掃歸攏,好歹是食物,浪費了可惜。
“裴如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失敗?”裴文玉看著我,神情已經沒有當日的紅潤,多了幾分灰敗,如同他身上的那件灰布褂子一個色澤。
“失敗談不上,也就有點弱!”我攤著手抖漏瓜子,吹散灰塵:“裴文玉,做人要自知之明,你不是做皇帝的料,父皇亦不是,這天下,讓那些有心有力的人去爭,沒這本事別硬出頭,天塌下來高個頂著不好麼?”
裴文玉皺眉:“皇姐,你這話好沒志氣!”
“志氣這東西,是要有這能耐才撐得住的,”我淡淡看了他一樣,“兩虎相爭,你插上一手,抓傷了不是活該?”
“更何況……”我突然呵呵一笑,笑得估計比較詭異,裴文玉瞧著臉皮子抽筋的厲害:“你看,狗咬狗一嘴毛,還記得以前宮裡頭鬥狗玩麼?咱一旁看著就好,伸手進去被咬傷了就不值了,是吧!”
裴文玉還是不甘心:“皇姐,你這都是歪理,說白了就是怕,父皇的仇,你不報了?真是不孝!”
我白了他一樣:“報仇也得得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懂不?咱做漁翁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不好麼?做人要掂量的清自己的力量,我們正面對付他們的力量是比不上他們的,何苦硬碰硬?”
裴文玉嘟囔:“這不就是我想做的嗎?我就是想讓宇文嵐和殷思道鬥,可是沒這個玉璽他拿什麼和人家鬥!”
我收拾起瓜子坐回去:“懷璧其罪你忘了?你有那玉璽,你是裴家子孫,我看殷思道收拾了宇文嵐就要收拾你,他能讓你逍遙?他連他女兒都能犧牲,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燒個火都不行,你憑什麼自保?”
裴文玉臉上還是氣哼哼的,只是揪著自己的衣角不吭氣。
我覺得我終於成功的忽悠住了我家這個彆扭的娃,決定最後加把火,伸手過去將裴文玉拉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胸口拍拍他那張嫩臉:“你是裴家唯一的獨苗,你要是出了事,父皇九泉之下能瞑目麼?皇姐是怕,怕你丟了性命,你看我們裴家就剩下你我了,我們誰也指望不上的,所以,我們日後相依為命不好麼?”
“皇姐……”裴文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我,被我回了個絕對真摯的笑,這孩子眼裡立刻泛起波濤洶湧的淚花,一頭栽進我懷裡,抱緊了我嚎啕大哭起來。
我心中亦有些泛酸,拍著他的頭感慨,我們裴家的孩子也就這個娃最實誠了。
唔,雖然我承認,長那麼大,裴文玉也許是真的沒有享受過所謂的親情,圍繞在他身邊的,只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傢伙。
還是親人好啊。
我拍了拍他,等他哭完了道:“好了,好好過日子吧,去,給我剝瓜子去。”
“不要吧,皇姐,你看我,給你剝這個栗子已經成這樣了!”裴文玉哭得鼻子發囔,鼻頭紅彤彤一片,抖著伸不直的手指頭顫顛顛瞪著我:“你,你,你沒人性!剛才還說要和我相依為命的!”
我一腳踹過去:“真沒人性我就讓你做皇帝了,相依為命就是男主外女主內,幹活的事都是你的,快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