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是哪棵草哪根蔥麼?見了本翁主居然連禮都不行一個?姑媽,你瞧,我就說這裡頭不對勁吧,也不知哪個心懷叵測的傢伙居然把這欽犯又從什麼地方給挖出來,還想著迷惑皇上呢,姑媽,你可得管一管,皇帝表哥忙,後宮的事,您老可得給他提點著些千萬別給人鑽了空子什麼的!”
我瞧著那嘚吧嘚吧說話的女子不由又開始走神,這五年我都錯過什麼了?怎麼一個挺憋悶的丫頭如今這般伶牙俐齒了?
我相當懷念當初那個被我幾句話就可以欺負的只會哭鼻子的女人,雖然我對她那副做作的梨花帶雨表情甚是不屑,不過我發覺,這招,對大多數男人還是有效的。
現如今她這般尖刻利爪的模樣倒讓我意外,難道說身份地位漲了,這脾氣也跟著漲?
“裴如意,你,你居然還敢這麼沒規矩,這麼些年倒難為你還有臉皮活著,怎麼?日子過的連禮數都忘了麼?”葉夢琪仰著尖細的下巴鼻孔朝著天,睨著我厲聲道。
我眨了眨眼皮,看著那紅潤的唇畔一張一合,這大殿採光過於充足,眼瞅著那裡頭噴出來的唾沫星子燦燦發光,不由道:“葉夢琪,說老實話,活著和臉皮其實沒啥關係,倒是你,這麼些年難為你倒懂得替人著想啦?連後宮的事,你也要管一管了麼?”
我話剛落,葉夢琪精緻的臉蛋驟然變色,先是瞧了一眼太后,這才又將那小眼一瞪,瞧著倒有幾分杏仁眼的味道了:“大膽!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和本翁主說話,來人,還不給我掌嘴!”
氣勢上驚人的葉夢琪這麼一喝,倒也極有威嚴,只不過威嚴的也就那麼一聲,完了卻沒人接續。
宮殿裡的人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看腳丫子的宮女太監有幾個,應和的沒一個。
餘音嫋嫋的迴盪,令這位剛才的厲喝更顯得突兀。
這無疑令葉夢琪非常尷尬,面色一紅,立刻轉向了太后:“姑母,您看著怎麼也不發個話麼?由著這賤人在您這裡囂張麼?”
太后一直沒言語,神態不溫不火的,我瞧著這份功力,沒幾十年是磨練不出來的。
父皇那時候,我記事起就沒見著過太后這個職業的女人,只是有時候翻翻前朝史冊,宮中太后,大多數可是從後宮裡磨礪出來成了精的人物。
如今這位,雖然沒經歷過在宮裡頭磨礪的經驗,但是這不動聲色的氣度,怕是不比別人做得差。
她等葉夢琪拉著她撒嬌,這才慢悠悠道:“你一個姑娘家喊打喊殺的算怎麼回事?好了,你威風也發了,人也看了,滿意了吧?哀家累了,都散了吧!”
她話一出,不僅我有些驚詫,葉夢琪更是一臉震驚,拉住了太后的衣袖不肯罷休:“姑母,你,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放過這個賤人,她,我聽說她可是一晚上都在皇帝表哥寢宮裡頭待著,這,這可是太荒誕了,萬一讓外臣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掀起什麼風波,您可不能姑息!”
嘖嘖嘖,我嘆了口氣:“葉大小姐,那個啥,內宮的事,您知道的可真清楚喂!”我這在龍案上頭被潤澤了一夜的事轉天她就知道了,這速度比宮裡待著的都快,也不知,她又是否知道事情的本末?
那英明神武的皇帝之所以能遇上我可是因為在外頭招妓喲,我暗笑。
很顯然我的冷嘲熱諷令葉夢琪很是惱火,呼一聲站起來怒指著我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我乃堂堂曹國公的千金,何況陛下還是我的表親,無論於私於公,我都不能袖手旁觀,姑母心善,你不要以為就可以囂張,陛下英明神武,斷不能讓你這個前朝餘孽給玷汙了名聲!”
好一通冠冕堂皇的話,若非針對我,我倒有鼓掌稱妙的衝動,五年時間我成了落魄欽犯,五年時間也讓個小丫頭有了心機。
這宮裡頭從來不缺名頭,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