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公子哥兒來說,深夜翻牆,且是從自家牆裡翻出來,也算是一件稀罕事兒。
落地時,廖文斌看見了停在一旁的馬車,忙用手指了指:“是你們的人,那個叫執劍的。”
執劍靠在馬車上假寐,聽見聲音,倏地睜眼。
馬車飛馳著穿過街道,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廖掌櫃在房間裡踱步,聽見腳步聲後停了下來。側耳傾聽,腳步聲停在窗外。剛要動彈,窗戶被人推開,一個身穿黑色套頭斗篷的男人站在窗外。
廖掌櫃並不意外,快步走到窗前問了句:“如何?”
“公子已隨那兩人出城去了。”
“我們的人呢?”廖掌櫃急道:“萬不能讓那東西落到公子手中。”
“啪”的一聲,風帽掀開,正是廖文斌的小廝來福。他看著廖掌櫃的那雙眼睛道:“放心吧,東西不會落到公子手中,只是廖掌櫃你願意舍下自己的兒子嗎?”
“那等逆子要他何用。”廖掌櫃拂袖:“那個人找到了嗎?”
“他啊,已經是個死人了。”來福自背後掏出一把刀來遞給廖掌櫃:“你把此刀收好,興許日後還有用處。”
“處理乾淨了嗎?”廖掌櫃接過刀仔細看了看:“北狄四大校尉之首,這北狄人還真是高看我廖家,區區一個廖伯清竟然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折。時候不早了,你去吧,把事情辦的利落些,至於那個逆子,不必帶回來見我。”
來福抿嘴一笑,戴上風帽,沿著來時的路,慢慢消失於夜色中。
馬車內,周予安看著面色微白,額有虛汗,正在打鼾的廖文斌,用肩膀輕輕碰了碰沈崇明:“你與那廖伯清是同僚?在祠堂時,我見你盯著廖亭的牌位,可是那廖亭有什麼不妥之處?”
“一個奸細,有什麼不妥之處!”沈崇明冷哼:“廖文斌的話未必可信,坐過來點兒。”
“沈大人這是在關心我?”周予安往沈崇明那邊靠了靠:“放心,我查過他,不會武功!”
“周予安。”沈崇明的眉頭輕輕擰了擰:“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靠你那一派天真嗎?”
什麼意思?
周予安眨巴著眼睛看向沈崇明,後者輕輕嘆氣,說了句:“罷了,你總歸還是有些長處的。”
這句話她聽明白了,他這是在揶揄她,小瞧她,變著法兒的說她蠢,說她笨,說她不夠厲害。
周予安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用力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