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雙肩,也有一些縱橫交錯的死後拖擦傷,傷痕不錯,分佈在死者的上部,周予安推斷,兇手在拖拽縣令時使用了某些東西,例如村民家中消失的褥子。
兇手最初應該是拽著死者的腳拖動屍體的,後來改了主意,將死者推到了褥子上,拖著褥子行走。一來,留下的現場痕跡較少,二來,減輕死者的重量,便於轉移屍體。
在轉移屍體時,縣令曾多次從褥子中滑出,故而身上有多處反覆的死後磕碰傷,這些傷很淺,證明兇手在轉移屍體的時候是有觀察的,他是一個既謹慎,又細心,且十分冷靜的人。
這個人與書童相吻合。
沈崇明進來時,周予安正在幫縣令縫合屍體。
陽光從土地廟的破窗照進來,穿過土地爺的肩膀落到了她身上,她專心縫合屍體的樣子又是另外一種模樣,與做女大夫時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同。
“井挖好了?”
不用抬頭,便知站在廟前的那人是沈崇明。
“如你所說,井底另有機關。”沈崇明進入廟中,站在周予安的右側:“井中確有繩索,活蛇以及被井水浸泡過的棉絮。除此外,挖井的村民還在井底發現了秤砣,石塊,以及一道暗門。”
“那井下也有密室?”
“沒有,暗門只有首飾盒大小,上面掛著一隻鐵環。”
“鐵環?”周予安愣了愣:“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他們在井裡藏一隻鐵環做什麼?”
“問過了,那鐵環原是廟門上的,連著一塊兒鐵板,修井的時候缺了塊兒石頭,村民就將那鐵板連同鐵板一塊兒墊了下去。鐵環上有頭髮,歷經數年,依舊纏在鐵環上。”
“所以,當年的浮屍,是有人將死者的頭髮綁在了鐵環上。”
“不止如此,那鐵環腐蝕的厲害,井水也與別處不同。”沈崇明道:“此處是鹽鹼地。”
“原來如此。”周予安將白布蓋上:“書童審了嗎?可有招認?”
“你這心裡只有案子?”沈崇明冷著臉打量周予安,卻勾了勾唇角,聲音驟然沉啞:“除了問我案子,還能不能問我些別的?”
“別的?”周予安抬頭看著沈崇明:“執劍回來了?小姑娘之死可有蹊蹺之處?”
“周予安!”沈崇明無奈,喚她的名字:“不餓嗎?隨我吃飯去。”
“吃飯?”周予安訝異,見沈崇明靠近,下意識後退,急聲道:“髒,一身氣味,我先找個地方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