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西!”
“我提醒過你了。”沈崇明拽開她的手:“只是老鼠而已。”
“老鼠?”周予安鬆了口氣,正要鬆手,嗅到來自沈崇明身上的氣息。這男人真是古怪,越是在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身上的氣味就越好聞。淡淡的,像松香似的。她禁不住湊近聞了下,卻感覺到他的後背猛地一僵。
“周予安,你在做什麼?”
“我害怕!”周予安抱住他的腰:“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怕老鼠!”
“你連屍體都不怕,你怕老鼠?”沈崇明看著前頭不知還有多長的暗道,似笑非笑地開口:“周予安,你編謊話也要編個我能信的。”
“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是真的怕老鼠。”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周予安抱他抱得更緊了:“不光怕老鼠,我還怕蛇。這暗道裡不會有蛇吧?完了,我怎麼覺得我腳邊就有一條呢。”
“是有一條,要不……”
“你揹我?”
“想得美!”沈崇明掰開她的手:“好好走路,快到了。”
“小氣,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就你這樣的,媳婦娶到家也得跑。”周予安嘟嘟囔囔,冷不防又撞到了沈崇明的身上。
暗道裡烏漆嘛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轉的身。
此時,他抓著周予安的胳膊,將她抵到泛著潮意的牆上,躬身看她:“你跑,是因為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是不懂啊。”周予安嘴硬但有理有據道:“青廬裡,我幾次三番討好你,你呢,對我愛答不理的。”
“男女授受不清,再說,你那是討好我嗎?”沈崇明緩緩彎下腰。
“怎麼不是討好了?”周予安瞅著時機,想要從他的臂彎下溜出去。似察覺到她的意圖,沈崇明撫上了她的臉:“餵我喝藥,連渣帶蟲的往我嘴裡塞,也叫討好我?”
“不,不叫討好,叫治病。你就說,你那傷好沒好吧?”
“治病?好!那你告訴我,在青廬時,你是如何討好我的?”
“你嫌藥苦,我給你尋來桂花糖。”
“你在桂花糖裡摻了別的藥,讓我連著疼了三天。”
“我那是幫你排毒呢。”周予安解釋著:“幫你洗澡這個算討好吧?我搓背搓得可認真了。”
“是,把我已經癒合的傷口搓開,目的只是想看看你那新研製的傷藥效果好不好?”
“我那不是喜歡你,想要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你嘛。”
周予安說話帶著顫音,感覺這暗道裡冷得厲害。
見沈崇明不為所動,試探著開口道:“你是男人,老這麼記仇不好的,大不了,我讓你在我身上劃幾刀,再用我的傷藥給我抹抹。”
沈崇明眉心一簇,周予安麻溜的伸手,將袖子捲起。
“最多三刀,再多我會忍不住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