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見識了傅夫人和夏太太,覺得大戶人家的當家奶奶衣著打扮也不過如此,沒比子晴強多少,何況在母親的眼裡,自家的女兒自然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了。
子晴還沒開口,林康平回道:“娘,我家晴兒本來就是當家奶奶。”
“可不是怎地,好歹你家如今也是奴僕成群了,出門也是丫鬟小廝地跟著,是娘我糊塗了。”沈氏拍手笑道。
林旺趕車,子晴帶了小綠小白,幾人出門接了夏玉,誰知秋玉也在,昨日聽夏玉說要去青原廟,她也要跟去,她也想當面聽聽,這壽材的事情可有法子轉圜,另外,也想給木木求個前程。這一來,子晴只好讓小白回去。
子晴是第一次來夏家,不過夏太太骨子裡的那一種優越感,子晴可沒忘記,說白了不就嫌林康平沒有功名嗎?讓子晴很不喜,所以這次子晴盛裝而來,大紅的芙蓉鯉魚圖蜀錦上衣,翠綠的撒花雲羅皺裙,加上子晴自己編織的米黃開司米大披肩,頭上的花鈿和步搖是林康平從京城新打的,黃金鑲祖母綠的,這祖母綠還是林康平去年買的那些,子晴挑了些做了幾樣首飾送給子雨和楊氏了,剩下些是自己最喜歡的,讓林康平特意帶到了京城,找了文家的銀樓訂做了一整套最新款的首飾,無一不透著精緻和奢華。
子晴一進門見了夏家太太,看見她一臉的訝異和一閃而過的疑惑,子晴就知道自己賭對了,大多數的女人總愛看那些表面的東西,看見總以為不如自己的人,突然衣著光鮮地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像對方搶走了自己的富貴榮華一般。既酸澀羨慕又忿忿不平。
秋玉在子晴耳邊嘀咕:“子晴,你這通身的氣派可是比她強多了。你是故意的吧,給子雨撐腰呢。我看她家也不過如此。你看看她,還不如子喜的丈母孃呢,人家可比她隨和多了,她就沒正經給過我們一個好臉子。好像我們是上門打秋風的,好歹我們還是子雨的姑姑呢。這回可走眼了。”
其實秋玉這話有些過了,夏太太自從子晴上次送了那些海貨過來,就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特地拉著子雨問了些子晴的事情,子雨經過了那次說漏嘴的教訓,哪裡還會輕易把子晴的家底洩了。再說,她也不是很清楚,她估運算元晴一年至少有五六千兩銀子的收入,沒弄清家婆的用意,子雨只是含含糊糊地說子晴有個莊子和果園。這是明面的東西。
夏太太暗自一估摸,又從夏甘永那打探了些晴園的事情,估摸著子晴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地主。大富大貴沒有,上門打鞦韆倒也不至於。
今日見了子晴的一身裝扮,夏太太著實吃了一驚,因為她每次去曾家,從來沒見子晴盛裝過。她卻不曾想過,子晴在自己家裡居家過日子,用得著盛裝嗎?子喜成親那日。子晴懷孕不能出席,子雨成親那日,子晴倒是盛裝了,可夏太太也沒機會見到。
“小姑姑,你不要瞎說了,正經的大戶人家咱還沒見過呢。她家還算不上。”子晴低聲回了一句。一個八品的縣丞還真說不上真正的大戶吧?
夏太太熱情地拉著沈氏寒暄了幾句,知道沈氏趕著去進香,也沒強留。夏甘永知道子雨今日要去進香,還特地請了一天的假陪著。沈氏好幾個月沒看到子雨。自是惦記不已。林康平也知趣地上了夏家的馬車,把地方騰出來給子雨。
從安州到青原山的這一段路並非官道。車上又坐了兩個孕婦,所以馬車走的很慢。倒是方便了沈氏母女幾個說點私房話。沈氏拉著子雨的手,問個不停,翻來覆去也不過是問夏家對她好不好,懷孕的反應大不大等等諸如此類。
馬車只能到青原山下,因為不是初一十五,所以香客並不多。青原廟在半山腰,子晴他們剛走上廟前廣場的臺階,只見一位老和尚領著七八個小和尚迎了出來。
“老衲知道今日有貴客臨門,特地掃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