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倒是早知道,周氏的性子不是能吃虧的,這麼多年習慣了佔便宜,曾瑞慶也是,習慣了拿捏曾瑞祥,習慣了充老大,一下子被曾瑞祥撕下了他兄友弟恭的偽善面紗,便惱羞成怒地要斷絕來往。周氏以後也不能上門打秋風了,自然嘴裡沒有好話。
“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咱們也不能去堵住人家的嘴,公道自在人心,咱家也是不一天兩天在這村子裡待著,時間長了看看他們還能說出些什麼來?我娘說了,有那功夫,還不如去琢磨怎麼過日子呢?”
“我嫁過來沒幾年,倒是聽過好幾次咱娘和相公說這句話,以前,我不理解,你說咱家以前,他們總上門來要東西,雖不多,也值不了幾個錢,為什麼不直接拒絕了事?這個給了一次就有二次,有兩次就有三次。可是後來,見阿婆和大姑、大娘,不管咱們拒絕多少次,人家還是照樣開口,我也就有些體會孃的難處了。阿婆這五個兒女,大爹和大姑是一類,自私涼薄,只為自己,連大娘也是;咱爹和二姑一類,軟弱善良;小姑走中間,說不上好,可是也說不出壞來。”
子晴一想,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雖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可一家子五個出兩個極品這機率也太大了些吧?
兩人正說著,永松和書睿從外面跑了進來,兩人玩了一身的木屑,小臉紅撲撲的,子晴忽地想起來,應該給孩子做點積木玩,練練動手能力,還有那個七巧板什麼的,子晴想到了這些,就打算回去畫一個圖紙,自己動手給孩子鋸木塊,便對書睿說道:“睿兒乖,自己去找個小籃子,撿些小木塊,娘回家給你做好玩的。”
書睿一聽好玩的,拉了永松跑了出去,小青忙跟了去。
等孩子們玩盡興了回來,曾瑞祥也進家了,子晴乾脆留了下來吃飯。
“爹,娘不在家,端午不如干脆去我那過吧?”子晴問道。
“到時再說,你阿公那如果沒有別人來,他們要不去你大爹那,我還是要接了回家來,就不折騰你了。”曾瑞祥說道,其實,他也不想把田氏接來,自從和曾瑞慶鬧掰以後,田氏一直沒有好臉色給他。
不過,為人子女,曾瑞祥總不能跟田氏也斷交不來往。既不能斷交,曾瑞祥就不能讓老兩口獨自過節,一則這要傳了出去,與名聲有礙,二則曾瑞祥和曾瑞慶還是太不一樣了,他做不到他們的自私涼薄,首先,他自己的心裡這一關就過不去。
子晴聽了只得作罷,晚飯後又陪著曾瑞祥說了會話,正準備回家,林康平突然進門了,他從花蓮趕過來的,見到了沈氏他們。
“爹,我娘讓我告訴你一聲,他們都很好,外婆她老人家也不錯,一路也沒什麼大礙,可能要五月底回來了。說要是爹爹願意的話,也去花蓮過端午。大哥的意思,不如大家都去,也好熱鬧熱鬧。”林康平說道。
“去花蓮過端午,我還真沒想過,我想想。”曾瑞祥還是有些顧慮老爺子那。
子晴留下曾瑞祥好好思考,自己先和林康平回家了。
次日,林安送了些茭白過來,說是讓子晴先嚐嚐鮮,好的話,端午收了能賣個好價。
子晴還真沒想到這茭白長這麼快,記得那次去看時,還是比禾苗粗不了多少,端午一季,中秋一季,倒是很順應節氣,能賣個好價。
中午的茭白鱔絲,子晴還沒吃過這麼清香滑嫩的茭白,連書睿也多吃了一碗飯,喊道:“娘,這個睿兒喜歡。”
“別看這麼小的孩子,知道什麼好吃著呢。我們小少爺呀,嘴刁著呢。”小青笑道。
正說笑呢,子晴的三堂嬸過來了,子文的府試沒過,還打算明年再試一年。
“你說,孩子今年也十七了,可不該定親了?我一說,就跟我頂嘴,說不中秀才不成親,氣得你三叔拿起掃把就朝他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