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田氏回來,沈氏心裡有些堵得慌,便來找子晴說說話。聽沈氏說,田氏的脾氣更怪異了,旁人難以接近,常常看著窗外發呆,看著看著就淚流滿面的,如今也只有秋玉能近前陪著她說幾句話。
“暮年之人弄得如此光景,看著還怪心酸的。”沈氏說道,不過說歸說,真要沈氏放下過往恩怨去侍奉田氏,沈氏還是做不到。
“木木他們不是放假回家了嗎?木木是阿婆一手帶大的,讓木木多去陪陪她,只怕能好的快一些。”子晴說道。第三代裡頭,田氏對木木的感情是最深的。
“你不說我還忘了,聽石婆子說,你阿婆拉著木木的手哭了好久,含含糊糊地說了半天,也不知木木聽懂沒聽懂,木木這孩子倒懂事,陪著你阿婆在那住了一夜呢。”
子晴剛想開口說話,林康平從康莊回來了,沈氏也就回家了,林康平隨口問了幾句老錢父子的事情,子晴只說是看兩人可憐才收留的,別的也沒多說,子晴自己也沒理順好想法。
“娘,你看看我,青姐姐非要把這雄黃酒塗到我臉上,我不要。”書睿突然一下跑了進來,額頭。手和足處被都塗上了橘紅色的雄黃,胸前掛著個子晴親手編的五彩絲袋,裡面放了個大鴨蛋,還怪有趣的。令子晴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剛來時的那一個端午。也是掛著一個雞蛋鴨蛋跑到外面找小朋友玩。
書彥跟在書睿後面也搖搖晃晃地跑了進來,子晴一把抱住書彥,把書睿摟在身邊。問道:“為什麼不要呀?外面的孩子都這樣,你不想找他們玩去嗎?”
書睿大了,子晴有時候會吩咐林興帶他去村子裡找同齡的小孩玩,有曾家的幾個小堂弟護著,肯定也吃不了什麼大虧,有時也送去莊裡,找表哥們的兒子玩。孩子們在一起也能找到自己的樂趣。
書睿聽了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我以前也這樣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那時還小,你看弟弟不也塗上了麼?娘不是跟你說過,今天過節,過節都有講究的。聽話,玩去吧。”
書睿一聽可以出去玩去,也不糾結自己的臉了,拉著書彥就走了。
被書睿一打岔,子晴也忘了要跟林康平說什麼了,呆呆地看著林康平,倒把林康平逗樂了,說道:“想什麼呢?”
“我想剛才要跟你說什麼,被兒子一打岔。竟然忘了。你從莊裡回來,莊裡沒事吧?”
“今日過節,放他們一天的假,這些日子搶著種玉米,又搶著收禾筍,也確實是累壞了大家。那禾筍收益比水稻要高。這二十多畝的禾筍,一季就收了二萬多斤,賣了一百多兩銀子,康莊現在養活他們這些人,每年還能有一千兩銀子的富裕,這也就不錯了。”
“往後,等水庫裡的魚長大了,還能更好一些。”康莊的運營進入了一個良性迴圈,開始見收益了,子晴心裡也鬆了口氣,主要是養的人多了,心裡壓力也大,萬一沒打好底子,光往裡賠錢,子晴也賠不起,兩人的家底還是薄。
“對了,我說有什麼事情要跟你說,總算想起來了,好像聽寶福表哥說,要在安州城裡買一個帶院子的房子,想把我三舅接回來,我外婆歲數也大了,我三舅也不想總在外面飄著,以前是因為條件差,要討生活,這幾年我表哥也置了幾畝田地。”
“我知道,不過,我這次見到了你三舅,你三舅才好笑,說沒想到他最沒看中的兒子還要給他買房養老,當時眼淚就出來,尤其是你三舅娘,可把你三舅一頓好埋怨。現在的問題是,你大表哥是個衙役,到這邊來,只怕一時還找不到合適的事情做。”
“這個找找傅大人不行嗎?衙役又不是什麼正經好活?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衙役是賤民嗎?”
“這裡面也分好幾種,你表哥不是,他是庫丁,不是那種街頭混混。我讓林福過完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