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食過來。你別擔心,我們都替你安排好了。”
夏玉搖頭,仍是淚眼看著曾瑞祥,石婆子上來給夏玉餵了幾口水,夏玉才說出話來,“二哥,二嫂,我日子過得去,不用擔心,我只是,怕我的身子,還能拖著見到你們回來嗎?這幾個月來,子晴的銀子可沒少花,又是人參又是藥丸的,沒少費心,只是,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我不過拖著想看到兒子成親罷了,我活著,就是個拖累。”
曾瑞祥聽了這話,忙道:“胡說什麼呢?我們這麼花心思花精力花銀子地幫你找藥,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但我們的努力全白費了,連小文的努力也白費了,這孩子一心學醫,為的是什麼,你不是不知道,你這樣想,他知道了,該有多傷心,以為你這做孃的不疼他,只顧著自己解脫。我是你的二哥,但凡有點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別說這些讓二哥傷心的話,還有,我們要去了京城,會找人定期給你送藥的,你放心吧。”
沈氏在一旁,也抽出了帕子拭淚,很是勸慰了夏玉一番,又給石婆子留了些銀錢,讓她好生料理夏玉的吃食,子晴則著重叮囑了石婆子幾句,遇到春玉家來人,無理的要求一概不能答應,這也是子晴和沈氏為什麼把銀錢放在石婆子身上的緣故。
從夏玉家回來,曾瑞祥和沈氏去三婆婆家,子晴和林康平又匆匆去了一趟秋玉家,秋玉倒是知道曾瑞祥要走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提前,以為會等到小文成親後。所以聽了這訊息後,也是淚水漣漣的。
那次沈氏和子晴幾個去老房見田氏,秋玉次日從周氏和鄰居嘴裡知道了,還特地跑來賠禮。只是,這些,對曾瑞祥和沈氏來說,已經無足輕重了。秋玉也是黯然神傷,田氏再不好,曾瑞祥能拋棄,可是秋玉不能拋棄。人的出生,是無法選擇的。
次日初四,沈氏和曾瑞祥以及子晴仍是忙著送何氏回去,跟沈家的人告別。從沈家回來,曾瑞祥和沈氏去安州府的親家告別,子晴則單獨去了一趟秀水家,畢竟,這一走,要好幾年才能回來。
秀水這些年,一直靠著子晴當年的資助,守著自家的鋪子,倒也勉強混個溫飽,她丈夫拉驢車掙的那些銀子,一點點攢了下來,到現在,買了三畝水田,也是佃給了別人。
只是,秀水家的孩子比較多,有六個,大的,已有了十五歲,是女孩,到了說親的年齡,子晴看著比秀水要精明些,據說,這鋪子的生意還是秀水的兩個孩子撐著,要是依秀水的糊塗性子,只怕早賠幹了。看來,這做父母的糊塗或立不起來倒是會早些逼著子女成熟起來。
秀水聽說子晴要進京,先是哭了起來,子晴剛想要勸慰她幾句,她倒是先把眼淚抹了,笑道:“這是好事,我哭什麼,你又不是不回來了。不過,記得回來時替我帶點漂亮東西來,也不用多貴,漂亮的就行,比如那些堆花,以及不值錢的小首飾,當然,你要給帶幾塊好料子,我也沒意見。”
子晴聽了哭笑不得,說道:“虧得我跟你認識幾十年了,不然,我還以為你只認我的東西不認我的人呢,喏,給你挑了幾匹鮮豔的洋布,這邊沒有的花樣。”
秀水接過花布,摟著子晴笑道:“還是晴晴好,最知道我的心了。”
秀水的兒女在一旁聽了笑道:“娘,你看你好幾十歲的人了,一會哭一會笑的,也不怕晴姐姐看了笑話你。”
“她敢笑話我,我就把她小時候的糗事都抖摟開了。我看著她出生的,還沒少抱過她,因為那會,晴晴她娘特別忙,哪有功夫管她?那會我時常給她偷東西吃,甚至還幫你不知擦了多少回……”秀水只顧說的高興,子晴一猜後面的話,便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幾個孩子見了也捂著嘴偷笑,倒是衝散了子晴的離緒,從秀水家回來,子晴又去了寶鳳家,該知會的,總得知會一聲,畢竟是朋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