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紅布蓋著一個長條的東西,應該就是發笄,底下是一套耦合色的衣裙,曾瑞祥拿了把梳子,一下一下輕柔地梳理子晴的長髮,哽咽著說道:“我的晴兒終於長大了,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可以嫁人了。爹爹好不捨得。”子晴的眼淚這一刻奪眶而出。
曾瑞祥把子晴中間的頭髮綰好髮髻,前面是直直的劉海,後面的頭髮仍舊垂下來。笨拙地纏上絲帶,沈氏開啟紅布,曾瑞祥給子晴插上一支翡翠發笄。子晴起身。女眷們紛紛對子晴說了一兩句祝賀的話。
稍後,子晴回了東屋。子晴的堂妹曾子華捧著那套耦合色衣裙隨後跟進,子晴換了這身耦合色上衣和同色襦裙,出來向父母親行跪拜禮,偶後,沈氏為子晴又捧來一個托盤,掀開紅布,是一個金簪。下面是一套華麗的縷銀百蝶穿花大紅錦緞禮服。曾瑞祥為子晴去掉髮笄,換上了金簪。
子晴第三次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已換上了新的縷銀百蝶穿花大紅錦緞禮服,這還是林康平舊年送給子晴的衣料,子晴嫌過於華麗,今日倒正好派上用場。
子晴款步行來,不意外地驚豔了全場,曾瑞祥正要為子晴換釵時,誰知林康平走過來,說道:“爹。娘,我來,我要親自為我的晴兒別釵,我特意趕回來就是想親手為晴兒插上我送的金釵。因為我想告訴晴兒,我對她,情比金堅,這一輩子,不管發生什麼,無論疾病、窮困、或者謠言,我都會始終如一地相信她,愛護她,守著她,敬請今天的各位來賓做個見證。”
子晴的眼前一片模糊,這個男人,真是愛她到骨子裡了,為了不讓她遺憾,特地奔波上千裡,只為了她的笄年生日,為了闢清謠言,維護她的名聲,特地在村中的長者以及親友面前坦言相告,這一輩子,他護定了她。
林康平說著從懷裡掏出只盒子來,一支黃澄澄的金釵,和一組紅綠寶石相間的玫瑰花鈿,金釵一端也雕了一朵玫瑰花,沈氏看了何氏一眼,何氏點點頭,沈氏便讓開了位置,林康平把金釵小心翼翼地插入子晴的髮髻,只露出了末端的玫瑰花,又別上花鈿,在子晴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我的晴兒終於可以嫁人了,我等著好辛苦啊。”子晴聽了飛紅了臉。
“還是子晴命好啊,是吧,大姐,你看看康平多疼子晴,又捨得花錢,定親以來衣料首飾都不知送了多少?還都是金的玉的,貴重的很,這衣料,嘖嘖,沒有個十兩銀子下不來,我見都沒見過。虧得沒說給大毛,大毛能給子晴什麼?”秋玉小聲地和春玉嘀咕,春玉氣得瞪了她一眼。
“子晴啊,二姑沒什麼好東西給你,二姑給你做了一雙鞋子,也是二姑的意思。”夏玉說道。
兩個舅娘也忙把禮物拿了出來,連三婆婆都給準備了一雙繡花布鞋,幾位堂嬸這些年都在子晴手裡接了不少活,這次自然都備了一份薄禮,或一套衣服或一套鞋襪,這會都拿了出來。秋玉是一套家常穿的衣服,細棉花布衣裙,倒也乾淨。子晴一一致謝,高興地收了下來。
田氏和春玉見大家都準備了禮物,獨她倆沒有,便有些尷尬,沈氏忙嗔道:“不是說了只給孩子撐個場面,不用備禮。來來,咱們吃飯去吧。”
三婆婆看了一眼子晴,故意說道:“這麼好的女娃,這麼好的日子,哪能空手而來?要是我有一個這樣的孫女,我做夢都會笑醒的。這孩子隨你,也是善良念舊的,聽今日這林後生的話,將來的福分不小。”
田氏聽了氣的臉紅一陣黑一陣,老爺子也瞪著她,心裡直埋怨,這老婆子太不給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