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蓄,最後,把才幾個月的孩子扔給了我。孩子也是三天兩頭的鬧病,大夫說是先天不足,後天讓好生補補,可我家當時的條件,大家也都清楚,自己家還好幾個孩子吃不飽飯,哪裡還擱得住一個病人折騰?這不,好容易拉扯到五歲,實在是沒轍了,託人賣進了京城的一戶大戶人家。我當時也是怕大家說我無情無義,再說孩子賣了,哪裡奢望還再要回來?這輩子,也只能是人家的人了,只當我們林家沒有這個子孫了。”
林老頭說了這麼多,喘了好幾口氣,林康健忙給送上了一杯茶,歇了一會,繼續說道:“後來,我也沒想到,這孩子的命好,不但身子慢慢養好了,還做了少爺的跟班,少爺可憐他,讓他脫了奴籍,娶妻生子。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頭,如今我也是病成這樣,想到自己就要去見我弟弟了,走之前,想到我還有事情沒做完,我要讓他們入我們林家的家譜,畢竟是我們林家的子孫,總歸要認祖歸宗的,不然,我心裡有愧呀,沒臉去見我死去的弟弟,我就是一個罪人呀!”
說到最後,林耀祖竟然嚎啕大哭,說自己對不住自己的弟弟,對不住林康平,有負弟弟的囑託,罪孽深重等等。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窮人家日子過不下去,賣兒賣女的有的是,林耀祖的懺悔令在座的長老們有些動容。只是,林康平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當年林耀祖賣他的時候,可是哄著他說,一定會去接他回來的,可是,沒想到,為了他自己的名聲好聽些,竟然說林康平是久病不愈的,這讓林康平情何以堪?
書睿畢竟大幾歲,也念了不少的書,自然聽懂了林耀祖的話,知道了林康平當年的窘境以及當下的難堪,想安慰林康平幾句,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抓住了林康平的手,因為他知道,每當父親難過的事情,母親就會抓著他的手,或是抱著他,哄著他。
眾人私議了一會,同意了在林耀先的名字下先把林康平的名字寫下,再寫書睿幾個的。這林康平一家,總算認祖歸宗了。
林耀祖看著執筆之人畫上了最後一筆,吹乾了墨汁,說道:“我這會就是走了,也可以瞑目了。”說完突然暈了過去。
林康健唬的忙抱起林耀祖,吩咐林康祥去請鎮裡的大夫,林康祥推開眾人拔腿就往外跑,外圍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麼,有點騷亂,還是書睿推了推呆愣的林康平,說道:“爹,讓馬車去接大夫吧。”
林康平這才也拔腿往外跑,回家套上馬車去追林康祥,子晴和餘氏她們見林康平慌慌張張地套了馬車就走,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均跑到院門口來看著祠堂方向,一會,只見林康健把林耀祖抱回來了。
餘氏得知林耀祖暈了過去,也是一個趔趄,還好,胡氏扶住了她,林家的女人開始焦急的等待大夫來臨,而子晴這時,也從書睿的嘴裡知道了祠堂的一切。
半個時辰後,大夫來了,摸了摸脈,說病人是急痛攻心,才會突然暈厥的,紮了幾針針灸,林耀祖過了一會,便醒了。
“阿彌陀佛,還好,只是虛驚一場。”馬氏說道。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彆扭,餘氏看了她一眼,想訓斥她幾句,這時,族長和眾長老也進門來看視林耀祖。
林耀祖說道:“我沒事了,你們去繼續吧,還沒殺三牲禱告祖先呢。”
族長說道:“過去的事情就別多想了,好生養病吧。”
林耀祖只是點頭答應,好像也沒力氣說話似的,族長見無大礙,便領了眾人出去,林康健再三問了大夫林耀祖的病情,得知暫時無大礙,這才跟著他們進了祠堂。
午時,祠堂那邊的儀式都完成了,眾人坐著吃茶等著宴席開始,紛紛說起林耀祖的病,說起林家的過往,說起林康平的父親。
原來,這林康平的祖爺去世的早,林康平的父親當年也是念了幾年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