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慶唯有點頭應是,周氏一聽以後田氏要由她一家負擔,滿臉的不樂意,開口說道:“爹,你老人家要走,還是先說句公道話,老二雖不是娘生的,可是還是叫了幾十年的娘,人家都說,養恩大於生恩,怎麼能把娘丟給我們一家呢?我家的條件爹也不是不清楚,這爛攤子也不能讓我們來收拾。爹……”曾瑞慶氣得把周氏的嘴捂上了。
隔壁屋子的田氏聽了,也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從眼角浸出。今天老爺子把曾瑞祥的身世翻了出來,這個結果,應該說,她已經預料到了,畢竟,跟周氏相處了這些年,她還能不瞭解周氏的性子?不說周氏,曾瑞慶也是個面冷心硬自私涼薄的性子,以後的日子,沒了曾瑞祥的資助,可要怎麼過?田氏真心為自己的將來擔憂了。
瞞了這些年,哪知道這老頭子要死了,也不給她留一個好念想,非要把她的後路給絕了。田氏這會對老爺子是恨得牙根癢癢的。
“閉嘴,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計較這些。再胡說八道,當心我休了你,還不快磕頭給爹認錯。”曾瑞慶瞪了她一眼,忙拉著她跪了下去磕頭。周氏跪下去還猶自嘟囔,曾瑞慶聽了踹了她一腳,方才老實了。
幾位老舅公和姨娘阿婆聽了氣得臉都發黑了,拉著曾瑞慶要好好說道說道。(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百三十九、殤(二)
“大外甥,你孃的事,你可得說清楚了,當初,可是立了契的,你娘可就你一個兒子了,你可不能做那豬狗不如的東西,連自己的親孃也不要。”田氏的大弟弟先說道,兩位姨娘婆婆在一旁只知抹淚。
“二位舅舅,二位姨娘,你們放心吧。只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姨娘和舅舅年紀也大了,不如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我們再告知各位長輩。還有,今天的事,還望各位長輩存在心裡,畢竟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
“這個自然。我們曉得輕重的。”幾位長輩點頭答應,畢竟田氏也是欠了一條人命,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說畢,他們四個又去看了看田氏,囑咐田氏幾句。
原本曾瑞慶讓康平安排車子送人,可他們都拒絕了,離得也不遠,說就不添亂了,小田氏也不回家,估計老爺子也撐不過今晚,索性跟著大田氏回去住一晚。
老姑婆原本想留下來,曾瑞慶還是讓她先回去了,擔心她受不了這場面,說道:“大姑,該見的面也見了,該說不該說的也都說了,你老人家年紀也大了,身子又不好,萬一有個什麼好歹,我們可如何擔待得起?”經得她女兒的同意,強行要送她回去了。
曾氏坐在床前,拉著老爺子的手,哭著說道:“連你也要先離了我,我這輩子也沒什麼盼頭了,橫豎大家不久就會見面的,我也就不留下來送你一程了,你放心。你這兒子孫子都是出息的,見了爹孃也有話說,不像我,這一輩子。什麼也沒留下。”
又是一行清淚從老爺子的眼角流了出來,“大姐,不要這麼說。要沒有你,我也不能有瑞祥,曾家也沒有這份榮耀,我見了爹孃,告訴爹孃,大姐替我謀劃了一個好兒子。”
“你要真這樣想,這是大姐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一件事情。可惜,我對不起小慧,你見到了她,替我賠個不是,說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親自去找她認錯。”曾氏哭著說道,拉著老爺子的手不忍離去。
還是老爺子閉上了眼睛,不再看她,曾氏才一步三回頭就走了。
這時,春玉兩口子哭著上前,老爺子歇了好一會,看了他們一眼,說道:“二毛要是能留一條命,就讓他好生改了吧。以後,我走了,你不許再煩你二哥一家,自家日子自家過,你也該學著靠你自己,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春玉聽了嗚嗚大哭,被曾瑞慶黑著臉給提溜出去了,夏玉和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