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娘說了,拜過年先回家,幫我娘做些事。我大姨家來的人多。”宛晴回道。
“既這樣說,我就不強留你們,回去跟你爹你娘說,等你大姨他們走了,再來二舅家吃年酒。”沈氏說完給四個孩子封了個紅包,一人一對八分的銀稞子。
木木走後,子晴說道:“我大姑也是,打發幾個孩子來,興許我大爹大娘還就能留飯,一大家子來,擺明了是蹭飯的,大爹能理他們才怪呢?”
“哼,她要會這麼想,日子早過好了。”沈氏冷笑道。
子雨一家是下午到的,匆匆吃了點茶水就要走,說是還有幾家親戚要走。子雨的意思先走了親戚,回頭就能安生在孃家住幾天。
沈氏聽了也不好留,只得早早備了酒水和飯菜,讓他們吃過再走。
夏玉一家也是吃過中飯過來的,沈氏想留他們住幾天,可惜,夏玉還是想跟著田氏,難得來一次,總得儘儘心。
初三開始,曾家這邊開始忙碌了,初三請沈家的,初四請了夏玉和秋玉兩家。初五去三婆婆家,初六去的是夏玉家,為的是避開春玉一家,初七是秋玉家,初八曾家請三婆婆一家,初九休息一天。
這些活動曾瑞祥和沈氏都沒有參加,他倆還算有孝在身,不能出去吃酒赴宴。也因著這個,傅家和夏家約好了初十來拜訪曾瑞祥和沈氏,曾瑞祥一想,既然來兩家,索性把另外三家也喊上,別顯得外道或厚此薄彼,因此,原本打算等除了孝再請親家的聚會提前了。初十,預備請親家。
子晴這些日子感覺只有一個字,累,大過年的也不曾在安生自在一天,除了吃還是吃,子晴剛一叫苦,就被沈氏幾個一通狠批,說道:“光讓你吃,也沒讓你幹活,你還嫌累,也太矯情了些。”
子晴一聽立刻閉嘴。
初十一早,子晴早早回了孃家,因為今天家裡的客人多,小紫是主廚,子晴不光把小粉幾個打發去了曾家,還讓小青小藍她們幾個過來幫忙。
第一個到的是陳家,子晴看見陳氏的父親居然穿了一身嶄新的藏青色長衫進門,差點沒把嘴裡的茶噴出來,陳氏的父親可是一張典型的農民臉孔,面板黑黃,子晴看慣了他一身短裝外帶小頭巾包裹的髮髻,猛然見他把頭髮放下來,也用一根玉簪彆著,真的說不出的喜感。
陳氏的父親見了眾人愕然的表情,自己也摸摸腦袋,笑道:“不習慣吧?其實我也不習慣。只是想著,呆會大家都穿著長衫,獨我一人一身短裝,我怕給我女兒女婿跌股,怕給親家跌股。”
子晴聽得出陳親家的話裡有幾分無奈的酸楚,可是,當初選擇了陳家,沈氏沒有後悔的意思,倒是陳家先不自在了。
陳氏聽了她爹的話,也是眼淚打轉,強笑道:“爹,沒事的,咱家也不錯了,各有各的好。”
陳氏的父親一聽這話,笑道:“可不,我也是這意思,要不,我還換回來?”
子晴看了一眼陳氏的母親,她倒是還看得過去,上襦下裙,棗紅色的上衣,黑裙子,外罩一件藕荷色的披風,頭上插的是一副純金的頭面,也不顯得扎眼。
正說著,劉家進門了,劉父劉母的裝扮一看是溫文爾雅型,劉父就是一身長衫,劉母是一件玫瑰紅的暗紋綢子對襟褙子長襖,底下也是黑色裙子,簡單的圓髻配了一支珠釵和一圈花鈿,一看是溫婉的性子。
稍後是傅家,傅大人一身便服,仍是有些官威在,傅夫人是大紅的蜀錦斜襟立領褂子,下身是天青色皺裙。傅夫人一進門,跟沈氏寒暄過了,就拉著子晴笑道:“好鮮亮的衣裳,還是年輕好。”
子晴還沒答話,夏太太一家也進來了,夏太太一看是精心裝扮過了,也是紅衣黑裙外加一件黑色狐狸毛的斗篷。
夏太太聽了傅夫人誇子晴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