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小姑也在,自從兩年前流產後,她至今才剛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很是小心,目前除了回婆家睡覺,大部分的時間在孃家,經常來沈氏這裡蹭飯,說在別的地方也吃不到好東西,怕孩子虧著。
沈氏雖然不喜,可也不能明白地拒絕,畢竟她是個孕婦,而且又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在她只是一個人,時間長了沈氏也不會為她單做,家裡有什麼就吃什麼。子晴不信她看不出來,只是臉皮比較厚罷了。
田氏見秋玉又過來蹭飯,說道:“你那個家婆也不好好侍候你,為了點飯食,成天在外面跑,萬一磕了摔了碰了,有個好歹,可怎麼著呢?你說你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能吃了多少好東西?女婿又不是不掙銀子,能花幾個子?過兩日看你肚子大了,還好意思往外跑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銀子大都要交給他老孃,哪能給我花啊?家裡還沒分家呢?那一大家子,有什麼好東西能到我嘴裡?哪個家婆會私底下給媳婦開小灶?老頭說了等明年老三成親了就分家,給他妹妹留一份嫁妝就行。我現在可就盼著這一天呢。”秋玉說道。
“你也由的他?你不會自己留點當私房?”田氏在一旁教女,全然忘了當日她如何對待自己兒媳的,好在沈氏如今日子好了也不再去計較那些。
“一年有二兩銀子,夠幹什麼?說這些幹什麼?娘你說話也不注意點,我二嫂要聽見了可不太好。”秋玉說完就往外瞅了一眼,喊道:“子晴回來了,橙子取回來了?快給小姑剝個橙子吃。回頭給我幾個帶走,一大家子人吃點東西還要偷偷摸摸的,煩死了。”
子晴一進院門就聽見了田氏正在教女,一開始聽她說秋玉不該來吃飯,還以為是她醒悟了,覺得秋玉這樣做不對,正想看看今天的太陽從哪邊出來的,就聽見後面的話,敢情還是在為秋玉考慮,看來要等到她為自己一家著想,路漫漫其修遠兮。本想等一會再進,沒想到秋玉眼尖,一眼看見了她,只好把橙子遞過去。
“大哥一家今年還不回來嗎?”秋玉接著問田氏。
田氏嘆了口氣,說誰能管了他。秋玉一見忙又說了些別的。老爺子在房看著子福、子祿寫對聯,這兩年歲數有些大了,被曾瑞慶傷了心,加上春玉家的幾個孩子也不爭氣,老爺子不願意管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了,回過頭來看,覺得還是幾個孫子好,尤其是子福,更得他的歡心,等子福他們放了假,有功夫就過這邊看看幾個孫子,再喝點小酒,吃點好菜,泡壺好茶。心情好了,身體自然也就好多了,看著反而年輕了。
子晴忽然想起一件事,問秋玉:“小姑,你還做繡活嗎?”
“做的比較少了,只做點荷包,大的沒時間。”秋玉說。
“你的荷包賣外面幾文一個?”
“八文。”
“那我給你九文一個,你都拿來給我吧。我託人幫你往外面賣,至於人家賣多少;咱就管不著了,你看行嗎?”
秋玉聽了很高興,一個荷包就多了一文,連忙答應了。
子晴是想起林康平這兩年跑粵城,每次都自己捎帶點東西過去,茶葉、繡品是首選,輕巧好帶,利潤也比較可觀,子晴一共給了十三兩銀子,外帶年初的一副大繡品,中秋前林康平過來,說那一副繡品賣給洋人,賣了三十兩銀子,子晴放在他那裡的銀子,如今已變成了一百兩了。
這一年,子晴又繡了一幅大的屏風,空閒時也做了幾個荷包,不過子晴打算這個賣了以後就準備繡大哥成親要用的東西了,喜慶一些的。其實林康平也很不願意把子晴的繡品賣了,總說留著紀念,如果說時至今日子晴還看不出林康平的心思,那就是白活了兩世。
文三和林康平對她的心思,她都明瞭,對文三,子晴從沒動過心,一方面是那種家庭,子晴高攀不上,也不想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