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端坐在床上,曾瑞慶放過鞭炮,把娶親的來客迎進門,茶水先上,迎親的小孩子都得了個紅包。這時村裡來客也陸續上門了,要開始吃中飯了,中飯沒有昨天晚宴的紅肉,是蒸的大肉片,菜的質量要比晚宴差一些。
飯後,老爺子和田氏坐在正堂,田氏的眼睛又紅了,哽咽著,夏玉也是,新郎新娘要拜別爹孃,磕了三個頭,田氏給了新郎一個紅包。曾瑞慶揹著夏玉出門,夏玉已經蓋上了紅蓋頭,紅蓋頭繡的是鴛鴦戲水。
曾瑞祥在門口放炮,老爺子和田氏在門口送客,酒宴算結束了,除了老爺子和田氏,其他人都跟著進村了,原來是要進祠堂,這時女客就不讓進了,曾瑞祥在新人進祠堂門時放一掛鞭炮,新娘拜祭完還是由她大哥背出來上花轎,曾瑞祥又放一掛,這時,鼓樂手們才吹打起來,送親的都是家裡未嫁的晚輩。沈氏有些不放心子晴,奈何子晴強烈要求跟著去,沈氏只好叮囑了又叮囑。
送親的是秋玉,子萍,子晴家三個,春玉家三個毛和大女兒桂英,出了村子,吹鼓手就停了下來,新郎周天清走在花轎旁邊,另一邊是秋玉,子晴感覺實在是好遠,幾個孩子輪著坐獨輪車,一邊一個,走到一個獨木橋前,子晴往下一看,說什麼也不敢過去,腿打顫,是真的哆嗦,獨木橋離水面感覺好高,水還嘩嘩地流,看著就暈了,獨輪車推人也不好走,最後還是找人背過去的,秋玉還笑著說,幸虧才七歲,要大了,還得嫁給人家。
太陽偏西了總算看到了橋村,因為吹鼓手開始吹打,進了村,第二棟房子就是周天清家,白色的院牆很顯眼,上面刻著“福第”,院門貼著紅對聯,鞭炮響起,新郎背新娘進門,他家的院子佔地還不少,進去還鋪了鵝卵石甬路,子晴回頭,院門很高,門上院牆有簷角,還長著野草呢,門楣上面還有四個字,是“積善人家”,裡面東西廂房也不小,進了正屋,小孩子也得了一個紅包,兩個銅板。
親家公婆在正堂坐著,這時就有司儀開始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對拜,”完了就送進洞房,新娘只能傻傻地在新房坐著,秋玉偷偷地拿了點吃的,讓子晴去放風,怕讓人看見笑話。好像也沒過了多久,外面喧鬧起來,眾人圍著新郎進來了,子晴見姑爹用桿秤挑開了二姑的蓋頭,二姑那一低頭的溫柔晃暈了姑爹的眼。
不一會酒宴開始,男方家是新娘接過來是正餐,子晴他們也被請出去坐了一桌,新郎的兩個兄弟陪著敬酒。然後新娘出來了,要給家裡和親戚家的長輩和歲數大的同輩跪拜,收跪拜禮。子晴看和昨晚一樣,沒什麼意思,轉著看看房子,跟子晴以前住的老房差不多大,也是廳堂兩邊各有兩間,後堂有個廚房,還有屋子兩間,後門出去就是別家了,中間一塊平地,擺了不少桌酒席。
晚上天黑後,家裡除了紅蠟燭,子晴還見姑爹他弟弟端個凳子在廳堂正中間站上去,好奇他要幹什麼,原來廳堂正中間掛著的是盞三花燈,三個方向都有燈芯,照的屋裡亮堂堂的,看來以前周家的條件確實比曾家要好太多。
這時,家裡的親眷炒著要鬧洞房,眾人起鬨,新娘從被子裡摸出乾果來給大家吃,無非是紅棗花生之類,還摸出兩個乾巴的柚子,這個子晴還真不知什麼意思,問子福,原來當地不叫柚子,叫柑子,柑音同甘就是甜的意思。新郎接過柑子,剝開吃了一瓣,眾人問:“甜不甜?”
“甜,真甜。”不過,子晴看那乾巴樣,估計不會好吃到哪,也難為了田氏怎麼儲存到現在。眾人開始逗弄新娘新郎,好幾個人用鍋底灰抹髒了新郎新娘的臉,也不知鬧到了什麼時辰,喊眾人出去宵夜。後來大家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