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葉子。。。。。。一聲聲無聲的吶喊在心底瘋狂的迴盪,她緊緊的蜷縮在被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燕止殤慌忙把她連被抱起,迭聲說道:“燕脂,燕脂,他沒有死,沒有死,只是掉進了玉帶河,只是掉進了玉帶河。。。。。。”他笨拙的撫摸著她的頭,安慰著。
懷中人的戰慄一直都沒有停止,漸漸有破碎的哭泣聲傳了出來。
壓抑的絕望的。
燕止殤痛苦的閉上眼。
當日,他趕到時,葉紫負著一昏迷女子,已身負重傷,只來得及告訴他燕脂已被他移花接木,將懷中女子交給他。背轉身時,斜後方一支黑箭破空飛來。
他望著穿胸而過的箭頭,目光哀傷悲涼,“。。。。。。終究是不能到最後。。。。。。”
他伸手去抓時,只留住一截衣袖。
他重重跌入了玉帶河。
鈞天的弒神箭。。。。。。
玉帶河穿城而過,底下暗樁無數。這兩天,他秘密派人在水下搜尋,只找到了一具被食人魚齧咬的只剩森森白骨的屍體,脖頸上用紅繩掛著一枚小小的玄鐵指環。
上面有葉家的家徽——海神三叉戟。
抱著妹妹,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
“娘娘,你流血了!”玲瓏一聲尖叫,驚恐的看著錦褥上慢慢浸透的血跡,慌忙的搶出門去,“太醫,太醫!”
韓瀾沉著臉下針,方太醫搖著頭開藥方,“險啊,險啊。”
將青鸞看著丈夫失魂落魄的站在一邊,衣衫上還沾著血跡,擔憂的拽拽他的衣袖。燕止殤似是驚醒過來,匆匆看她一眼,轉身便向外走。
“止殤,你想去哪兒?”寧雲殊靜靜的坐在花廳,手裡端著杯茶,“坐下來等。”
“娘!”燕止殤直直望著她,“我要去天山。”
“不必去了,”寧雲殊眼裡有極淡的笑意,“他已經快到了。你需要做的,只是去說服皇上,讓他同意他的皇后已經殯天。”
燕脂再次睜眼時,對上的便是方太醫老懷欣慰的臉,“娘娘,您終於醒了。您若是再不醒,老臣實在是無力迴天了。”
鼻端依舊有淡淡的血腥氣,□有粘稠的溫潤。
“您還在持續出血,一定要乖乖喝藥。”昏睡之人,牙關咬得死緊,他們一滴藥都沒有辦法喂下。
這個孩子,生命力竟然很頑強。手指觸到腕上輕卻有力的脈搏,有淡淡的心痛。
四肢痠軟,但體內肆虐的勁道已經消失,韓瀾畢竟不是浪得虛名。
抬眼望向屏風,那上面有一個端坐的身影。很多次醒來,都能看見。她醒著時,卻從來沒有走過來。
寧雲殊扶她坐起,喂她喝藥,她很配合,藥喝完後拉住了寧雲殊的手,“孃親,我想見見他。”
寧雲殊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好,娘請他進來。”
她微微閉了眼,聽到屋裡的人陸續退下,有細小的足音在她床前停下,手指慢慢撫上她的臉龐,淡淡龍涎香,“燕脂。。。。。。”
她偏開臉,露出一個很標準的微笑,“皇上,臣妾不能給你請安了。”
他的手停在那兒,失了平日的優雅自若,眼神幽暗,有兩簇跳動的冷火,“就這樣和我生分了嗎?就算你肚裡已經有了咱們倆個人的骨肉?”
燕脂輕輕一扯嘴角,“皇上,太醫想必已經告訴你了,它留不住的。你害死了如玉的孩兒,也該還給她一個。天理迴圈,很公平。”
他的手指突然落下來,停在她的唇上,指節上有薄薄的繭子,啞聲說道:“燕脂,我的心也是會痛的。”
他溫柔眷戀的看著她的小腹,把她的雙手交叉放在上面,“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