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幫他看一夜。
但是等耗子知道看守的井是哪裡的時候便有些後悔了,因為正是早些年發現被人姦殺的那個女屍所埋的小橋附近,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就算不想去也沒用了,只得陪著老頭一起去哪裡看井。
其實沿途也有幾口井,每口井邊都有人在看著,並不是空無一人的曠野,加上那時候手機已經很普遍了,就算是在野外也不會無聊。
兩人帶著鋪蓋捲來到橋邊的井旁,在一棵桐樹下鋪好席子和褥子,兩人躺在上面南天北地的聊了起來。至於橋下曾經埋著一個冤死的女孩的事情,兩人都刻意的去避免了。
其實那個女孩的屍體後來還有一個故事,只是那件事耗子並沒有參與,只是道聽途說,在這裡簡單介紹一下就算。
法醫和民警解剖了女孩的屍體之後,並沒有將進一步的發展,草草將女孩但是屍體埋在小橋下就算完事了。但是誰走到那裡不感覺後背發涼?
幾天後的一個夜裡,耗子的老表跟同村的幾個人一起喝酒聊天,喝著喝著就吹開牛皮了,跟耗子的經歷差不多,都說自己膽子大。
其中有個叫大個子的,純粹就是個愣種,梗著脖子說誰也沒有他的膽子大,後來就有人出主意,說他既然膽子大就要證明一下。
怎麼證明呢?耗子的老表出了個餿主意,說西邊小橋下剛埋的那個女孩大家都知道吧?那可是個冤死的,你要是真膽子大就去將那女屍刨出來埋到別的地方去,這樣才能證明你膽子真大。
那愣種還真不含糊,梗著脖子說:“我要是敢,你們怎麼說?”
“你要是真敢,我們請你一頓酒,你說怎麼吃就怎麼吃,而且我們輸給你五十塊錢,就算我們湊也會給你。”大家根本就不相信他真敢去,純粹就是話趕話趕到這個份上了,誰也不肯認輸。
“就這麼說定了,我需要一個人給我打手電,否則烏漆墨黑的我也看不清而且你們也需要有個人見證,否則我說去了你們說沒去怎麼說?”
那愣種站起來,直接抄鐵鍬準備走,這下大家都沒轍了,紛紛讓耗子的老表去做見證人,因為這個餿主意就是他出的。
耗子的老表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差事落到自己頭上了,但是也不肯示弱,拿著手電就跟過去。
大家一看他們倆真去,知道有好戲看了,都沒走,炒了倆菜一邊喝著一邊等兩人的訊息。
耗子的老表說是自己膽子不小,但是真讓他深更半夜的去打攪一個死者的安息,而且還是一個冤死的年輕女人,他根本沒這個膽子。
走了一多半,等快到小橋的時候,耗子的老表實在受不了那種內心的恐懼,打著手電一路狂奔逃回來,根本就沒跟過去。
按說這事到了這裡,那愣種也應該跟著一起回來才對,但那愣種卻為了贏得這場賭約,一個人迎著微弱的月光,扛著鐵鍬便來到橋下。
深更半夜,月明星稀,夜風吹過,樹枝和玉米沙沙作響,橋下還埋著一個冤死的年輕女孩,當初解剖的時候很多人都見到了,聯想到流傳在老輩人口中的鬼故事,加上這樣的場景,一般正常人能嚇瘋了。
愣種並不是不害怕,他也是正常人,緊張的手心冒冷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可是一股不服輸的信念在支撐著他,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人,答應的事情必須要做到。
“我來了,怎麼著吧?有種你就出來弄死我,我不怕你。”
人都是這樣,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愣種也是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他也會感到恐懼,便大聲的一邊喊著為自己壯膽一邊抄起鐵鍬將女屍身上的浮土鏟開。
當初那些警察們也是懶省事,埋得並不深,一鐵鍬下去就刨到了屍體,因為已經腐爛了,味道大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