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德,你……你真的不怪我了嗎?”華濟源看著華豐德,眼神里布滿了忐忑與不安。
華豐德笑道“爹,我是您的兒子。我的生命都是您賦予的,我哪兒有資格怪您?”
“可我以前的所作所為的確是……”
不等華濟源將充滿歉疚的話語說完,華豐德便擺擺手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您現在也已經受到了懲罰,就不要再說了。”
華濟源打量了一眼四周,光溜溜,透著寒芒的鋼鐵牆壁,滿面苦澀的道“哎!誰能想到,我華濟源縱橫一世,最後竟然會落到這步田地。這都怨我,都怨我啊!”
華豐德道“爹,本來我想求林先生,讓您回家,安養晚年,可我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嘴,您……您不會怪我吧?”
華濟源笑了笑,道“傻孩子!爹不都說過了嗎,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林先生不殺我,讓我還活著,那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咱們不能再得寸進尺。就算你將來登基稱帝,也不要總想著將我從這裡弄出去,免得別人說你偏心,壞了你的名聲。我算是體會到了,這一個人的威望,豎立起來難,倒下去,卻是容易的很。”
難得華濟源的思想發生瞭如此徹底的轉變,雖然是有些晚了,但也著實讓華豐德感到欣慰。自打華濟源的自廢了一身修為之後,人老的很快,只一兩天的工夫,便好像老了十歲,形容憔悴,白髮蒼茫,華豐德是看在眼力,疼在心裡。只怕華濟源也沒有幾天可活了。
“好了,你別在這裡陪著我浪費時間了,趕緊回去,別耽誤了政事。”華濟源擺了擺手,對華豐德催促道。
華豐德搖了搖頭,父子清新的道“爹,您就讓我多陪陪您吧!龍亭正在閉關修煉,準備與天武學院的比武。等他比完了,我就把他帶來見您。您也好久沒見到他了,一定想他了吧?”
華濟源面色一喜,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可隨後又搖起了頭,連聲說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更不能因為我而讓他蒙羞。龍亭雖然還小,但卻和你一樣,是個可造之材,不能誤了他的大好前程!”
華豐德道“爹,您說什麼呢!龍亭總歸是您的孫子,您是親眼看著他長大的。他若是敢嫌棄您,我打斷他的狗腿!”
“不!如果你是華家的現在,那龍亭便是華家的未來!我可不准你這麼做!”華濟源大眼一瞪,急急的道。
見華濟源一度急的咳嗽了起來,華豐德趕忙一邊為他拍背順氣,一邊說道“好好好,我答應您,不帶他來還不行嗎,您千萬不要激動!”
過了好一會兒,華濟源的呼吸才重新順暢了一些。看著他因此而顯得有幾分蒼白的面色,華豐德算是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遲暮之年。心中翻騰著酸意,暗自思量著,說什麼也得找個機會,好好兒的求求林清峰,讓他將華濟源接回家去。這地牢裡,實在是遭罪。
華濟源不想讓華豐德因為自己而耽擱了國家社稷,一個勁兒的催他快走,最後直要發起脾氣來。華豐德擰不過他,只好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可當牢房門開啟的時候,華豐德的心頭頓時一顫,只見牢門外站著的不是旁人,而是臉色嚴肅異常的秦東。
“秦少俠,您……您的傷……”華豐德一直在陪著華濟源,還不知道秦東的傷已經痊癒了。
秦東受傷的時候,神智是清楚的,因此也知道華豐德與華濟源所做的抗爭,明白華豐德其實是一個善良而正直的人,對他很是有好感。
衝著華豐德笑了笑,言語柔和的道“有勞陛下掛懷,秦東愧不敢當!”
華豐德的臉漲的通紅,趕忙擺手說道“秦少俠客氣了。別說我現在還沒有正式登基稱帝(5),即便我真的稱了帝,也擔當不起秦少俠您這般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