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突然想起來了,兩人並不是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是玄天宮的那次意外。
還記得那時,他說了什麼來著?對了,他說——
“說起來那晚你雖然熱情如火,但跟滄溟城的女人們比起來,簡直沒有可取之處,要不那天一時不查被你偷襲,就算主動獻身……我也不要。”
他撒謊了。
他的老底早就被柏陵給賣了個精光,滄溟城的女人,除了百折不撓的綠腰之外,哪個不怕死的敢去喜歡他啊?每每想到這裡,冷凝就無比感謝邪楓的存在,他在滄溟城姑娘們面前所展現的完美無缺,讓她們眼中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哪怕那個人是城主。而從那霍堯毫不留情地給了綠腰一掌來看,他跟綠腰鐵定也是什麼都沒有的。
冷凝突然覺得他可愛極了,惡膽從邊生,更想欺負他了。就是不知道她主動獻身,他敢要還是不敢?
冷凝用力推了他一把。
這一推非常突然,她還用了一些劍意。
所以霍堯被她推倒了。
霍堯坐在地上抬起頭看著她,有些無語,更多的是不滿。冷凝笑了笑,見他要起身,立刻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於是他停住了沒有再動,想看看她要做什麼。冷凝彎起了唇角,彎起了眼睛,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抬起臉湊上去一下一下親吻他的唇,聲音又輕又柔,就彷彿羽毛輕輕地刷過,癢癢的。她說:“城主大人,奴家要獻身,你要不要啊?”
霍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凝視著她,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有趣嗎?”他的手順著她的腿非常緩慢地往上撫過,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他看著她,身體一翻將她壓在了身下:“那你就別後悔。”
可就在這時,四周驟然大亮。
霍堯神色一凜,迅速地翻身坐起,將她擋在了身後。
寒潭中的水不知何時沒有了,他們的眼前,是一片結了冰的通道。霍堯半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輕嗤了一聲。
“這裡是?”冷凝的臉色緋紅,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柔軟得不像話。
霍堯回頭看了看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因為壓抑他的聲音低沉又暗啞:“今天就算了,我們回去再算賬吧。”
他的眼神深沉得危險,恨不得此刻就將她拆吞入腹。他的手幾度抬起又放下,最後卻只是緊緊摟住了她而已。
“你敢?”輸人不輸陣,到了這個時候,冷凝依然忍不住挑釁他。
“你是我的,”霍堯挑起了眉梢,盡力輕描淡寫卻還是透出了些得意勁兒,他低聲笑道:“自己的東西,沒必要畏手畏腳。”
“東西?”冷凝瞪了他一眼。
霍堯不想在這上面同她爭辯,急忙轉移了話題:“這裡大概就是冰之沉淵的入口了,我以為有結界,沒想到我們直接就闖了進來。”他站起身來,四處打量了一番,擰起了眉毛:“錯了,這裡原本是有結界的,只是被人給毀了去。看樣子,應該剛被毀沒幾天。”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隨著距離的縮短,冰寒之凜越發濃烈了起來,就算兩人置身結界之下也沒有什麼用處,漸漸的,結界變得形容虛設了。但這只是給人的一種錯覺而已,結界可以完全隔絕萬年寒潭的冰冷,結界也沒有變弱,是冰之沉淵太冷了。冰冷得近乎恐怖。
冷凝已經瑟瑟發抖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就連嘴唇也變烏了。饒是霍堯將她半抱在懷裡,握著她的手將暖意渡給她似乎也沒什麼用處。霍堯頓住了腳步,擔憂地看著她,說道:“回去吧,下次我再走一趟就行了。”
“不,我還能扛得住,我想進去看看。”她的聲音很虛弱,凍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但她依然執拗地堅持著。
她想看看薄姬。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