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沉重的嘆息聲,他還用他那隻帶著老繭的手,摸了摸苗翠花的臉。
要說這個家裡在這天晚上,睡的最好的就是江男。
她和她爸是一樣的男性思維,那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姥姥還比上一世早發現心臟有問題,又選擇去首都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支架,要是還那什麼,說句不好聽的,她覺得她擔心也沒用了。畢竟目前全中國也就這樣的醫療條件,她沒有空間,她也不能上天,還不如好好睡覺。
該擔心的是她爸摳摳搜搜的,三天兩頭要錢,哪天逼急眼了,再去她屋裡翻存摺,一翻一個準兒,到時候她還能告親爹說話不算話搶錢啊?他倆誰搶誰啊?花了才保準兒。
所以江男在第二天,她清早躺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看見蘇玉芹正在收拾茶几,衝她媽勾了勾手指,小聲道:“媽,你來,我今天要出門。”
“幹嘛?”
“取錢啊,我姥姥姥爺明天不走嗎?你今天領他們出去看看到京都得穿啥,買幾件衣服,咱再是去看病吧,也不能造的不像樣,丟咱大哈拉濱的臉,要知道全國人民都知道咱這人穿的洋氣。你放心,我叫任子滔跟我一起去,安全。”
蘇玉芹眼神閃爍了下,略一琢磨,那秦雪蓮滾犢子了,姑娘出門就出門吧:“行,你多走幾家問問,哪個銀行異地取款手續費少,你就存哪,別抱著錢在大馬路上走啊,你倆可得注意點兒。”
江男比了個ok,然而等她吃過早飯、梳妝完畢,見到任子滔後,任子滔不ok了。
“什麼?!”
“你喊啥?”
任子滔雙手搓了搓臉,本以為馬上開學該消停了,現在卻覺得他快要被江男整瘋了。
先說那天算是小爭吵吧,然而江男同學站他面前那個表情自然,又和他分享秘密,每個秘密又都那麼沉重。
“走啊,子滔哥,咱倆得先去看看什麼樣,我自己要是能行,真的,我都不麻煩你,可我沒滿十八歲,人家不讓。”
“男男,你這是胡鬧,我大早上的我……”
“快點兒穿外套”,江男說完,拿起羽絨褲就往任子滔身上套,嘴上還嘰嘰咕咕的:“來,伸胳膊,哥,戴好你的隨身物品,尤其是你的證件哈,快。”
任子滔被氣的:“江叔知道了,他能一腳踢死你。”
“沒事兒,我不有他把柄嘛,我可是他親閨女,他捨不得整死我,再說了,我要是成了,他得笑死,昨晚他還眼饞你考清北掙十萬在那算能買幾套房子呢。”
“可我不是他親的啊,他也能找到我家踢死我,要知道是我名開戶。”
江男把胸脯拍的啪啪響:“好哥哥,沒關係,有我呢。”
“好哥哥?你叫玉帝哥哥我也……”
江男甩掉拖鞋,一腳就蹬在了任子滔的屁股上:“快別墨跡了,趕緊著。”
她也不知道自個兒是哪來的膽,蹬完才反應過來,上一世見人小夥子還害羞呢,這輩子拿人當小夥計了。
一路上,任子滔都不讓江男打車,硬生生步行從南崗區走到道里區,非要聽明白哪來的三百萬,等聽懂了,一邊佩服江源達,一邊更是往死裡吐沫星子橫飛勸:
男男,三百萬要是沒了,你媽得瘋,你爸得揍死你,這事兒甚至比婚外情還嚇人,給他們喝雲南白藥也得昏死在你面前啥的。
然而任子滔眼中死犟死犟的江男,她沒聽那個,還傲然挺直腰板走進了證券交易所。
一進門就有人說:“噯?你是不是叫江男?”
江男愣了一下,在屋裡戴墨鏡,這人有病吧,等打完招呼那人走近了,她才恍然大悟道:“啊,是你?姜小涯,姜大爺家的?”
姜小涯一聽他爸就氣的牙癢癢,他去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