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就是什麼賜婚之意。
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直到了十五歲,我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因為這年,皇上再次賜我一字,曰“鳳凰”。
於是那些堅持全都在這兩字之下毀滅了。我也反抗過,也付諸行動過,但最後還是失敗了。所以我只能收拾起所有的年少輕狂,安分地服從於皇權。
我想我真是渺小,渺小到可悲。強權面前,還能做什麼?什麼都不能。只能收起鋒芒,成為一個讓強權滿意的懦弱者。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小臺和妹妹們能記住我的教訓,不要去撞的頭破血流。曾經的我也天真地認為,只要有理,就能走遍天下,只要有心,就能克服困難。其實,哪有事事如意的呢?只好努力的無愧我心。
——唉,在此時此刻,我竟然還能在緊張之餘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難道真是緊張過頭了反而沒有再可緊張的了嗎?
胡思亂想了好長一段時間,轎子停了——我已經到達了以後生活的地方。
在女官技巧性的帶領下完成了所有的動作之後,我被塞進了新房。雖然一天都無法進食,但是在母親“我是過來人”的關懷下,隨行左右的小憂和小喜每人都悄悄地帶著幾塊點心,準備在我餓的時候用來解決燃眉之急。
所以,當喜娘忙著指揮小宮女們捧好禮器的空當兒,小喜偷偷地問我:“姑娘,餓了沒?”
我透過大紅色的蓋頭邊看見小喜臉上正經八百目不斜視,只有嘴角挪動著,一副生怕被喜娘發現她小動作的樣子。
“不用了。”我亦輕輕地回答著,“你和小憂吃吧,不用管我,我沒事。”
接著,我清楚地看見小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個什麼東西塞入嘴裡,腮幫小幅度地運動起來。
蠟燭爆響了至少十次之後,我都有些睏意了,這才聽見屋外的聲音:“太子殿下!”
這位太子,嘖,正像母親大人說得一樣,很是大牌啊!好吧,試問,誰敢灌他酒?那麼,這麼晚才回到新房,絕對是他自己不想過早出現。
我一邊腹誹著他的“大牌”,一邊打起精神正了正姿勢,擺好雙手挺直身板,同時還幾不可聞地輕聲咳嗽了一下,示意小喜注意敵情。
卻沒想到,這位太子殿下一句“你們都下去吧”就打發了所有的人,包括小憂小喜在內。
我心裡頓時沒了底,只能暗自揣測他的意圖。
太子的腳步聲慢慢地靠近,新房裡安靜到連他行走時衣袂摩擦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我感覺到他似乎是停頓了片刻,才挑起遮住我大半天的蓋頭。於是我的臉在被蒙了幾個時辰之後,終於重見天日——呃,儘管現在只能看見蠟燭光。
“原來你就是那個讓容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的蘇梧桐……哼,長得不過如此。”諷刺意味十足的嗓音,與二皇子殿下保成幾乎如出一轍,只是,他的聲音要顯得更為清冷一些。
我微微抽抽眉頭,輕吐一口氣,抬頭,剛醞釀著詞句想回敬他些什麼,卻被他的長相給震住了。然後,我就明白父親大人從來不讓我與太子殿下正面接觸的原因了。
對於男人來說有些許偏細但不失英挺的眉毛,略微上挑的眼角,在我看來很是可愛的翹著的鼻子,一說話就有兩個小小漩渦的嘴角……最重要的是那雙盛滿璀璨星辰的眸子。這位太子殿下長得比他的同母胞弟保成更像那個人——容可。
不過父親大人這回算是多慮了,因為他和保成不一樣。即使他的外貌與容可更為相似,但他的氣質與容可根本沒有任何相像之處。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被他影響到——畢竟,我還沒有膚淺到只看一個人的長相。
但是,不反擊是不行的:“殿下,這只是您與我……妾身……嗯,第一次見面,我……妾身是什麼人這種話說得似乎是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