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怎麼幫我?”他哼了聲,指了指地形圖。
幸兒看了下,裝模作樣地攢起眉,摩挲著細滑下巴,學人有板有眼地說:“這事,不難,但,也不簡單。”
“廢話!”誰都會說。
“我還沒說完!”她抗議地哇哇叫。“我要說的是,這邊境樓加城牆約莫十一、二層樓高,雖說咱們要攻的是底下的城門,但城門欲破不易,倒不如攻頂上的邊境樓,只要派兵攻打樓臺,瓦刺必引兵而上,屆時咱們另分一路專攻城門。”
“照你這種說法,光是對方的箭雨就可以把咱們都串起來烤了。”宇文歡哼了聲,但已極感動她為他研讀兵法到這種地步。
“歡哥哥,咱們必得夜襲啊。”她輕笑,掩嘴咳了兩聲,又說:“從勁隊裡挑出百來名身手最為矯健的高手,趁夜火燒樓城,再派出精銳箭手,在箭頭包上火藥射入火中,歡哥哥,你說,接下來會如何?”
趁亂之中,鳴鼓搖旗潰散瓦刺軍心,分派兩路,呈雁陣形進攻……宇文歡微微眯起眼,突道:“幸兒,你還在想禍害遺千年?”要不,從何生出如此歹毒的想法?
他的幸兒怕死,也怕別人死,怎可能談笑論戰事?
她微愕,而後甜甜笑開。“不,無咎哥哥說,並不是要當壞蛋才能活得久。平時我在家時,會替歡哥哥誦經,還刻了幾幅佛畫供在佛前,偶爾開倉救濟、造橋鋪路,替侯爺府所有的人積陰德,大夥一起長命百歲。”
“是啊、是啊,都是你無咎哥哥說的。”冷眼瞟向無咎,只見他笑得放肆,不由得更惱了。
他七歲被丟棄于山上,被娘找回後,無咎便已經在府裡,他不知道他的底細,但是無咎卻把他摸得一清二楚,也是頭一個不拿他當異類看待的人……隱隱約約之中,他總覺得無咎是他的同類,有時甚至覺得他比慶兒更親。
“歡哥哥~~”嬌嫩嗓音不此當年輕細,反而多了股成熟的嫵媚感,一股淡雅香氣隨之灌入他的鼻息之間,沁入他的骨子裡,扯痛了他不敢放肆的心。
“你喝藥了沒?”他沉聲問,幾乎是咬著牙才能強迫自己冷靜。
她嘴一扁,嫩臉好苦好苦。
“請你的無咎哥哥去幫你拿藥來,喝完之後給我上床睡覺,關於戰事,不需要你多嘴,再多嘴,我就把你趕回去。”偷偷把她推開些。
被推開,就像是被拒絕親近,她扮了鬼臉,吐了吐舌頭。
不打緊、不打緊,無咎哥哥說,歡哥哥的心不是鐵打的,總有一天會教她給感動的……
只是總有一天,究竟是在哪一天?
夜如魅,月隱遁。
一抹黑影從統帥營走出,而後,無咎也閃身而出。
“二切小心。”清淡的嗓音幾乎融入強勁的風中。
宇文歡似笑非笑,唇角微掀。“保護好幸兒,她若有差池,我殺你一百遍也不夠。”
“我既然會將她帶來,定是為了力保她的性命,你儘管放心。”
看了他一眼,宇文歡不再言語,拉開布條蒙臉,只留一雙精銳的眸。
他蹬地躍起,瞬躍數十丈高,轉眼間隱沒在夜色中。
若是外人瞧見,必當他是個內力深厚,武功高強的江湖人,然而事實上,他從未拜過任何門派,從未習過各路招式,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也是為何每回上戰場,他總是一馬當先地殺出血路。
他的眼力極好,可以瞧見幾裡外的狀況,他的耳力極好,可以聽見幾裡外的所有動靜。他自幼神力加身,三歲已能捏碎桌角,是故七歲時不慎打死一匹馬而被親爹丟於後山,一夜後被撿回無恙,因那夜他空手殺了一隻狼。
點地再起,躍上枝頭,落地再疾奔,自紮營處到邊境樓城門有二十里遠,在他的腳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