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老師還好,佐藤老師一向嚴厲……這是第幾次了?”
縣大會結束後,我的狀態一直不好,上課時總會忍不住打瞌睡。打瞌睡這個行為本身並沒什麼不妥,只是次次都在英語課上犯困,嚴厲的佐藤老師難免對我不滿。但今天我可沒有在課堂上睡著。
“只是發了會兒呆罷了。”
透喔了一聲,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明白我不想讓他繼續問下去。但麻裡子不同,這個女孩的腦子裡總是充滿了各種疑問。
“縣大會結束了,離全國大賽還有段時間,合宿也是在暑假進行——藤真君,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啊?不介意的話……可以找我商量。”
麻裡子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猜中我的心事。我一直想和她討論一下眼前這個“煩惱”,卻苦於不知如何開口。
“這個嘛……”
察覺到我的焦灼,透了然的看了我一眼,叫住經過身邊的一個男生。
“嘿,這不是長谷川嗎,去搶限量麵包?”
長谷川和我還有透一樣,也是籃球部的部員,被透叫住後,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唔、是啊……你要不要一起來?現在還早。”
透衝我和麻裡子招了招手,跟著長谷川走了。
這下就只有我和麻裡子了。
為了報答今天英語課上她對我的支援,我答應麻裡子請她喝飲料。因為今天走得很快,所以自動販賣機前還沒有什麼人。
麻裡子選了草莓味的歐蕾,我則在烏龍茶與梅子茶之間猶豫不決。最後麻裡子再一次按下草莓歐蕾,替我做了選擇。
“偶爾也開拓一下新口味嘛!”
她笑著建議我。
“可是……這麼甜的東西,只有女生才會——”
“這是偏見、偏見!”
麻裡子把自己的草莓歐蕾遞給我,俯身取出我的那罐,“咔、嚓——”兩下,開啟拉環遞給我。
“試試看,很好喝的喔。”
我便試著抿了一口——果然很甜,會長蛀牙的。
“才不會長蛀牙呢!”我的心思再次被麻裡子看穿,她湊過來,張大嘴示意我看她珍珠般的牙齒。
“看到了吧?好好刷牙、正確使用牙線,是不會長蛀牙的。”
她仰起頭逼視著我——雖然比我矮了半個頭,但氣勢卻絲毫不減,我只好點頭稱是。
“那,現在繼續喝吧。”
在麻裡子的注視下,我喝完了整整一罐草莓歐蕾。這飲料實在太甜,吃豬扒飯的時候舌頭都是木木的。
麻裡子卻喝的很開心,吃完飯她又跑去買了一罐。看著她排在自動販賣機前的長隊中,我不禁想起了莉央。
如果是莉央的話,一定會不屑的說著“我在減肥”,乾脆利落的拒絕麻裡子的提議,然後選擇烏龍茶的吧。
莉央是我的妹妹,在我六歲的時候因為父母離婚,我們分開了。她和媽媽一起去了東京,今年春天才回到神奈川。
她從小就是個自我意識很強的孩子,很少會屈就自己迎合別人。這一點我和她很像,但也不像。
今天想和麻裡子商量的事情正是與莉央有關。
吃完午飯,我一邊和麻裡子在中庭散步,一邊思考怎麼向她提出我的“煩惱”。正當我苦惱不已時,麻裡子點了點我的肩膀。
“……黑眼圈。”
她指著我的臉,表情很驚慌。
“什麼?”
“你有黑眼圈了,藤真君。”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面板也好粗糙!”
“男生的面板本來就不細膩。”
麻裡子很擔憂的看著我。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