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隻大手上還握著一把槍。
他的生前,不止是引爆那麼簡單,甚至還經歷了慘烈的戰鬥。最後,敵人都死了,一個活口也沒有,他也炸了。
我提著鋼拐,抱著屍體,找到了停車場外的一處草地。那裡長滿了雜樹,外面是一條寬寬的溪流。但已是洪水漫漫的感覺。
我揮舞著黑煞狼牙套,瘋狂地掘土,挖出坑來,坑被雨水很快填滿。我就將屍體放進水坑裡,看著水面上飄起來的頭髮,我實在忍不住。一頭跪了下來,痛呼一聲“師傅”,已然淚水長流,如雨而下。
強者,終有逝去的一天。而我的師傅,死亡如此悲壯。也許,他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死在女人肚皮上。
流著淚,雙手瘋狂地掃土,我埋葬了他,就那麼軟埋了。我壘起了高高的墳頭,用柺杖打實打緊,不想雨水衝開他的墳墓。
又四處看了看。找到了一塊木板,豎在墳前,用狼牙彎鉤刻寫上了“梟雄王者程前之墓”,落款……我想寫上“義子程雨生立”,但又算了,只寫上了“義子雨立”
是的,我自認是他的義子,視他若父。如果他是我的生父,我想,我依舊為他而自豪。他的死亡背後一切真相,我誓死而解!
而程雨生,是我的化名。師傅用他的死亡,換來我雨中的脫困重生,就是這個意思。
立好碑,磕了頭,我站起來。想了想,又去那些廢墟里尋找東西,因為我覺得師傅的葬禮少了點什麼。
不負我所望。我在一個被壓得只剩下一半的鐵皮板房裡,找到了好幾張性感女明星的寫真畫報,有國外的、國內的。但是,鐵皮板房似乎廢棄很久了,生了很多鏽,裡面沒有屍體,沒有血腥。
我將那些畫報拿過去,用石頭壓在墳上,都壓滿了。
就這樣吧,老混蛋,弟子只能讓她們陪著你。有朝一日,冤屈得洗。弟子榮耀天下時,定為你再次修墳立碑,年年……不,天天為你燒充氣娃娃,高模擬人版的,好嗎?
雨依舊在下。遠處傳來了警笛的聲音,雖然小,我卻聽出來那一定來了不少人。如果這樣,我覺得很可能是柳城方面終於有人馬出動了。
尋聲望了望,能看到雷雨中車燈的隱隱閃爍。我冷冷地笑了笑,奔過去。想在師傅遇害的地方拿到那把槍,卻發現沒有子彈,便作罷。
我仰起頭,把頭髮往後抹去,自然分成三七式,然後提著柺杖,朝著車來的反方向,邁開大步,狂奔出去。
不多時跳入水流洶湧的小溪之中。森林溪流多亂石,但那時水湧看不見,下腳便有身體傾倒的現象。沒關係,我控制著重心。輕靈反縱,甚至以柺杖為入水支撐,像一隻半裸的雨燕,很快掠過寬近二十米的水面,一頭扎進對岸的林子。
沿溪流奔行近七百米,才到了一處沒有開礦痕跡、沒有山體垮塌之處。順著山坡向山頂一路狂奔。
強悍的身體素質,讓我像一隻靈活的飛猿,出眾的夜視能力,更讓我在樹木密實的山上行走如飛。
當我爬山頂的時候,站在那裡回望來路。斜前方向,群山破敗,山腳下,巨大的山谷亂象無數。那時,已是十多輛警車和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到來,更有武警軍車五輛到達。
被掩埋了大半的停車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離得遠,看不清一張張面孔。但在師傅遇難的地方,果然有人在徒手挖掘起來,其他地方,沒人管。
也有人去看了我所在的地牢,更有人開始挖掘師傅的墳墓。更多的人則是打起手電,開始四處追蹤,連狼狗都放出來了。一條條狼狗試圖穿過小溪,卻被洪水衝得翻滾,掙扎著爬上了岸。
於是,更多的人開始打算越過小溪,卻不少人被水衝得人仰馬翻,很滑稽的感覺。呵呵,他們離我還遠著呢,至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