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皆大驚。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楚宗主露出過這種頹喪的表情，更沒有見過他跟誰下過跪！
而如今，楚宗主，就是在那個跟已經失蹤逝去的凌瓔副宗主有五六分相似的絕美女人，跪下了。
楚燁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
這種顫抖，是源於靈魂深處的罪孽。
他不敢相信，那份塵封了千年的罪惡，又再次被揭出來了。
“楚宗主，這女子可是你的舊識？”一位結丹期的長老十分疑惑地問了一句。
楚燁則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已經跪伏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躍而起，狂吼道：“我不認識她！我才不認識那個女人！她是瘋子！是鬼魂！是不存在的！”
在楚燁的心底，潛意識的就拒絕相信凌珞的存在。
而他，也如此清晰的表露出來了。
連帶著他內心深處的恐懼，一併也展現了出來。
楚宗主幾近歇斯底里的狀態，讓瓊華殿前所有的瓊華派弟子們，都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認識嗎？
可他的表現竟然如此令人起疑！
“哦？楚燁，你不認得我？”
站在賤龍腦袋上的凌珞，看到這一幕，臉上勾勒出來一個清冷的笑意。
“是嗎？在人間的時候，你跟凌瓔兩個人，為了召喚出上古兇獸混沌，甚至不惜把我給火祭了，緊接著，你和我的那個好姐姐，練習了從混沌處得來的功法，一舉武破虛空，成為仙人。”
在數以萬計的瓊華派弟子的面前，凌珞把楚燁的罪行一一列羅出來。
“你以為事情過了一千年，就這麼完了嗎？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有報應的嗎？”
凌珞目光灼灼，聲音咄咄逼人。
整個瓊華派的弟子們，都陷入了極致的靜默中，數萬人的譴責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他們那位向來以大仁大義標榜自己的楚宗主身上。
在面對如此之多的譴責目光時，楚燁無所遁形。
但是，臭男人的劣根性，迫使他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你們不要相信那個女人，她在撒謊，她都是信口雌黃！”楚燁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音調，隱隱都尖銳了起來，嘶聲道，“一千年了，整個一重天都知道，我楚燁是一個正人君子，誣陷！是誣陷！徹頭徹尾的誣陷！”
所有瓊華派的弟子們，質疑的目光，並沒有因為楚燁的辯解而消散掉。
“我是你們的宗主，你們也要相信我！不要相信她！”楚燁已經開始嘶吼了，“大家跟楚某一起，上去把這個攻打禍害瓊華派的妖女給解決掉！”
以前，如若他這般慷慨激昂的嘶吼，定然會一呼百應，整個瓊華派上下，都是他的利劍。
而此番，在呼聲過後，竟然沒有一個人動，所有的弟子都用一種極為鄙視的目光看向楚燁。
楚燁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猛地抬起頭來。
這才發現，在那條方圓足有幾十萬丈的巨大的冰系翼龍的面前，出現一大片月白色的光幕。
光幕之上，清晰無誤地閃現著一千年前，在諸神山脈的月光神殿之內，那一場驚心動魄的火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