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九米的橫幅上繡龍,每宮出一至三人,在各自的區域內繡龍,根據完成的時間和繡品質量,來評定名次。第一名者,可以向當今聖上討一個要求,但凡是合理範圍內,都能實現。其餘前十名者,賞銀十至五十兩不等。
往年每屆奪冠者,都是織衣殿裡的霍三娘。。霍家歷代是皇宮裡的御用繡工,從康熙繼位起,他就沒見霍家脫落過一屆桂冠之稱。
“紫霞與那丫頭打賭,猜慈仁宮裡誰的針線活兒又快又好,輸了要參加臘八節的繡龍賽,贏了可以進偏殿那間大書房。”
“結果呢?”
“當然是那丫頭輸咯,她才來幾日啊,紫霞可是慈仁宮的老宮女了。這種賭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預謀的。紫霞她們幾個,是希望丫頭代表她們參加臘八的繡龍大賽。皇上肯定不知道吧?那丫頭的繡技著實厲害,以哀家看,那霍三孃的繡工也不及她。聽丫頭說,教她女紅的,是太皇太后宮裡出去的邢嬤嬤?可哀家怎麼不記得邢嬤嬤的繡工如此了得了?還是邢嬤嬤當年是有留一手的?好個‘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呵呵……”
“皇額娘說得可真是費揚古家的大格格?哈哈!真真是個妙人兒啊!”康熙聽完太后的描述,忍不住大笑起來。
“如此看來,朕倒是期待起臘八那日的繡龍大賽了。希望那丫頭可以一舉奪魁,朕可是許久不曾見過霍三娘驚詫的表情了。”康熙笑眉彎彎,飲下一杯暖人脾胃的薑汁奶茶,據說是出自那個丫頭的手藝。
堪稱繡娘之最的霍三娘,年逾三十,一輩子不打算嫁人,成日窩在紡織殿裡研究繡技織法。從二十五歲那年開始,勝出霍家上代主事,隨後一連六屆在繡龍大賽上奪冠,康熙看她都已經沒有獲勝的喜悅之情了。除了第一次,她要求次年隨駕出塞避暑,之後的每年,她索性將贏得的要求一一兌現成紋銀百兩。若是今年被一個不足十歲的女娃兒一舉超越,康熙相信她的表情絕對比往年來得精彩紛呈。
………………
“怎麼了?躲在這裡做什麼?太后她老人家為難你了?”胤禛剛進偏殿書房,就見槿璽蹲在角落裡畫圈圈,不免好奇地笑問。
“你走路怎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太后她老人家疼我都來不及,哪裡會為難我。我這不正在為臘八的繡龍大賽描繡樣嘛。”槿璽被嚇得直撫胸口,沒好氣地解答胤禛的疑問。
”描繡樣?還得蹲地上?凍不凍手?”胤禛也學她蹲下,看她拿著一個碳片在一張碩大的粗紙板上塗塗抹抹。小手已經凍得紅通通的了。
“想描個與比賽時一般大的繡樣出來,然後銘記於心,比賽時也好加快描繡樣的速度。我繡工雖不弱,可經驗不足啊,若是一上場就被嚇得雙腿直打哆嗦,腦中一片空白,哪裡還能落筆下針啊。”
“呵呵……爺還真未見識過你的膽兒小的模樣呢?若真那樣,那也值了。”
“喂,好歹給我留點面子,有這麼說一淑女的嗎?”槿璽不客氣地拿著碳筆朝胤禛臉上畫去。卻不想被他一把握在手裡,連同她的冰冷小手。
“我說,先暖暖手吧。老這麼凍著,回頭當心凍病了。”邊說,邊著她往隔壁的正堂走去,偏殿書房沒有起碳火,呆久了會覺得寒風刺骨地冷。
“既然想在書房畫,就讓丫鬟們起個碳盆子嘛。”
“我也不過是個小丫鬟,哪裡還有讓旁人伺候我的道理。還有啊,你快快鬆手,這麼著我像什麼樣子,好歹我也是個女孩兒,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你的名聲……”
“閉上你聒噪的嘴,就不會有人注意到。”胤禛沒好氣地伸出另一隻手,在她額頭上賞了個爆栗子。示意她的話太多了。
槿璽悻悻地瞪著他的背,做了個鬼臉,心下暗道:古人不是最銘記’男女授受不親’嗎?怎的擱他身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