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鐵華呵呵進來,一把拉過衛同:“衛兄弟,哥哥想你啊。”
衛同笑不出哭不得,嗯啊的不知該說什麼。
“走,陪哥哥澡堂子裡走一遭。”
衛同立即苦了臉,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個大舅哥怎麼就那麼愛泡澡,他來一次,他就拉他去泡一次。一泡泡半天不說,看他的眼神尤其怪滲人,他都恨不得褪下三層皮了。
“哥哥,咱能不能換個消遣?跑馬,我請你跑馬成不成?”
黎鐵華拉著他往外走:“還是泡澡吧。這一天不沾水,皮子都發幹。”
衛同心裡苦啊,他都泡出一身褶子來了。
黎鐵華比他更苦。他也不喜歡被溫水泡著。可杜儀娘說了衛同的隱情,一定要讓他確認衛同那方面能不能行。他當然也在意,不能娶個沒用的壓寨夫君回去窮擺著吧。
思來想去,黎鐵華便決定拉著衛同去泡澡,近距離觀察。看著是沒差,只是用起來…不是眼睛能看出來的。若是別人,他就直接拉人到青樓實地演練了,可作為寨主要用的男人,能被別的花花草草給碰了?
黎鐵華這次已經決定在澡堂給衛同看點兒他精心淘來的“好東西”。
衛同不知道前頭有多大的坑等著他,掙扎著回身衝渁競天揮了揮手。
渁競天問杜儀娘:“大哥怎麼就喜歡上了泡澡堂子?”
蒼牙山的人是魚變的,魚可不喜歡熱水。
杜儀娘面不改色:“澡堂子大,能讓他劃拉兩下。”
渁競天點頭,想起之前打算:“才來的時候還想再換個大宅子,有湖的才好,如今卻是隻想著回去了。”
杜儀娘悄悄問她:“那你的事——怎麼辦?”
她說的是金汐兒的仇。
沈家,怎麼才能下手去查呢?還有金悅兒。
若是衛同說的那具屍體是沈家準備的,那麼金悅兒便有可能與沈煙霞結了同盟。
渁競天眼睛一閃,是了。那時候,金悅兒的爹是八品還是九品來著?燕平侯府怎麼可能看在眼裡?韓夫人尤其講究門第。便是與韓謙有了首尾,頂天一個貴妾,平妻卻是太過了。
而不接受任何人做繼妻的韓謙,不可能為一個妾的名分去與韓夫人大鬧。
除非,孃家使不上力的金悅兒另有助力。
若她有把柄脅迫沈家讓步,那…
渁競天眼底寒芒閃過,那沈家和金悅兒共同謀了自己的落水事故!
金悅兒。
沈家,她伸不進手,但燕平侯府卻已有了暗棋。
若是金悅兒被逼的翻身無望,她會不會再次動用她的把柄?
半夜,渁競天在睡熟的渁朝兒耳邊輕輕道了句“孃親出去會兒就回來”。
渁朝兒沉沉睡著,吧唧下小嘴。
渁競天換了夜行衣,來到餘招財家。
第二天,燕平侯府,呂姨娘身邊的肖媽媽出外採買,回府時,袖子裡多了一包銀子,眼裡多了一絲算計。
走到一條灌木小徑時,肖媽媽停了停,左右張望。
沒一會兒,一個著青色比甲黃綠裙子的小丫鬟鑽了出來,見到肖媽媽,平凡的面孔一喜。
“肖媽媽,你回來了,我爹孃——”
肖媽媽示意她噤聲,拉著她的手道:“無妨。我去瞧了,請了郎中抓了藥,郎中說養幾日就好。”
小丫鬟感激莫名,哭著道:“實在是請不了假,不然我自己回去了。幸虧肖媽媽伸援手,我爹孃身子一到這個時節就難捱…”低低哭了兩聲,想起什麼,慌忙掏出一個裹著的帕子來。
“肖媽媽,請郎中的錢,還有藥錢…我只有這些,等發了月錢我再還你。”
包裡只有一塊碎銀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