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氏心情不好的推開了丫鬟的好意:“你懂什麼!魏凝萱在不在府裡還是兩說。”
“可,可訊息不是說”
乾氏翻了個白眼,“哼,我早就瞧出恪親王世子對咱們家的熱絡勁兒透著詭異,這麼多年,竟是年年不拉下節禮,而且你看魏凝萱,她不過是個養女,可進公主府這些年少了什麼不成?吃穿用度,多少是在公中之外的。你跟著我也總看賬目,可曾瞧見那些東西的來歷?”
八寶翡翠菊釵、蝴蝶步搖、白玉耳墜、碧玉滕花玉佩小丫鬟這才驚覺,她竟沒發現每次見到縣主的時候,縣主的首飾穿戴竟都是不重樣的。公中的定製有數,那些多半都不是登記造冊的玩意兒。丫鬟遲疑的看著乾氏:“姨娘的意思是,縣主早就和恪親王世子有瓜葛?”
“哼,看著端莊跟個正經人似的,原來早就在背後和野男人有一腿,我倒要看看婆母對這個喜歡的養女什麼個態度。穗兒。”
喚作穗兒的丫鬟連忙將茶杯放在一邊,恭敬道:“姨娘。”
乾氏道:“趁著下車那會兒慌亂的功夫,你悄悄去縣主的車馬附近,告訴她,現在不是富貴或是受苦的問題了,而是她能不能活下去,保住小命的問題。將裡面的厲害關係告訴她,免得咱們替人做嫁衣,最終還不落好。”
穗兒不放心:“可是,姨娘,要是對方一時糊塗失手危害到凝萱縣主呢?咱們可脫不了關係!”
乾氏彷彿聽到什麼大喜訊似的淡淡一笑:“那可就不是我們的問題了,當初同意用這個主意,也是婆母點頭同意的,人死了和咱們沒半點關係。”穗兒聽到這兒便知,自己再勸也無濟於事,姨娘是容不下凝萱縣主了。
車馬行了一炷香左右,終於遠遠的望見了將軍府的大門。天上的雪花越加肆虐,漫天卷地的襲來,宿元城漸漸成了一座白城,越是靠近將軍府,兵士越密集,在眾人簇擁下,車馬總算安安穩穩的進了將軍府大門。
“殿下!”大公主一下車就看見了熟人,正是養女的貼身婢女碧潭。趙煦覷著大公主的面色笑道:“侄兒還有軍務,稍後再來叨擾姑母,碧潭是個伶俐的,就叫她招待姑母吧!”
碧潭不用多吩咐已然走上前攙扶住了大公主,一個老成穩重的媽媽撐著一把碩大無比的巨傘擋在了紫華大公主的頭頂,烏泱泱一群人直奔後面小院。大公主堅持不坐小轎,別人也勉強不得,路上碧潭幾次想要提個話茬往姑娘身上引,可都輕輕巧巧被大公主堵了回去。正急的上下跳腳的時候,正前面已經到了下榻的小院。
大公主忽然鬆了碧潭的手,桂嬤嬤從後面擠了過來,心領神會的接替了碧潭的差事。碧潭眼色一暗,錯後半步就和假縣主並肩而齊。
假縣主詫異的看了看這個膽大的丫頭,她怎麼敢對自己不恭敬?正要輕斥,一直沒吭聲的宋嬤嬤卻忽然竄到了假縣主身側,鐵臂緊緊箍住假縣主的一條臂膀。
後者正要叫疼,碧潭手疾眼快攬住了假縣主的另一條胳膊。這位小門小戶的姐兒還沒完全傻到底,瞬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一個老虔婆,一個忽然出現的丫頭為什麼這樣提防自己?
假縣主忍不住扭頭回身看向離著自己幾步之遙的乾姨娘,苦著一張臉求援。乾氏卻生硬的將頭低垂下了幾寸,全裝作見不到小姑子可憐的神態。
早先擺在院子裡的花木禁不起風雪,早被人搬進了室內,所以紫華大公主等人剛進院子的時候還不甚在意,可一踏過門檻,簡直是別有洞天。滿室的鮮翠,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全然形成兩種色差,九節蓮、避火蕉、鐵嬌蘭更有幾株生長旺盛的金桔結著黃溜溜、圓滾滾的小果實,燦然的衝著眾人挺肚子。
最難得的是落地的紫檀花架子上,一盆水仙正嬌滴滴的開著。桂嬤嬤深吸一口氣,笑道:“怪道是這個味兒,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