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子,在床榻上來回打滾,趙煦踢掉腳上的靴子硬擠了上去,企圖將嬌妻壓在身下。哪知凝萱也不差,靈活的躲來躲去,趙煦有幾分醉意,幾個回合都只能抓住凝萱的褲腳、衣角而已。
不覺出了一身汗,趙煦頹然的躺在那兒,閉著眼睛休憩。凝萱將腳架在趙煦的肚皮上,惡作劇似的壓了壓,趙煦眼睛也不睜開,就那樣輕輕的抱住了凝萱的小腳,享受這片刻的靜謐。
凝萱察覺出了趙煦的不對頭,從他進門的那身酒氣就顯得不同尋常,兵部尚書找他,難道喝酒了?凝萱掙脫束縛,臉對臉的趴在趙煦旁邊,拄著下巴看他:“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
趙煦睜開眼睛,本不想將那些朝中陰暗的勾當說給凝萱聽,可轉念一想,妻子不是那種只知道愚賢的女人,她不也總是在信中常常“厚臉皮”的誇讚自己是個女軍師?
“也不是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只是兵部老尚書大人聽了訊息說,陛下有意叫我出任御林軍大都統,管轄京中內衛。”
凝萱見他臉色絲毫不顯悅色,就知裡面還有內情,所以聰明的沒亂搭腔。趙煦苦苦一笑:“這也算是好事,至少證明皇帝還很信任我,歷來這能出任御林軍大統領的無一不是皇帝心腹。本朝自開國以來,還從沒聽過有皇親國戚擔任此等要職的。”
凝萱點頭:“我知道,是因為前朝元帝任用了皇后孃家侄兒做了御林軍大統領,最後險些被篡位,後來的歷代皇帝都想從中汲取教訓,對外戚皆有打壓,更甚至,從惠帝之後的許多君主都不曾在世家中選取女兒做皇后。本朝太祖皇帝高瞻遠矚,訓育儲君當以此為戒,御林軍中高層統帥鮮少有兔死狗烹的下場。你既然說這事兒是兵部尚書大人聽到的,有八成可能就是從皇帝那兒得來的,據我所知,這位兵部尚書已經年老到了致仕的年紀,總不會是想用此來拉攏你吧。”
無怪乎凝萱會這樣想,京城這些世家,哪個也不敢保證自己能長長久久的永享榮寵,連皇室也不例外,朝代更替,人們司空見慣,也許今**還是王孫貴族,明日就會成為階下囚徒。兵部尚書為給兒孫們留條後路,拉攏趙煦,太正常不過,只是凝萱有些懷疑這樣的小福利能否叫趙煦心動。
果然,趙煦輕輕一搖頭:“老尚書的重頭戲可不在這兒,他今日與我說了另一件大事。陛下打算叫梁國海出任新兵部尚書。”
凝萱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好險哪裡聽過似的,卻絞盡腦汁也無法得解。
“這個梁國海心狠手辣,幾年前他還是康定門守城將軍的時候,就曾經在城樓上射殺無辜的流民百姓,卻昧著良心稟奏皇帝,說這些流民是海州巡撫施以暴*才逼迫而來的,流民不聽自己在城頭苦苦相勸,意圖進京造反,他不得已才射殺以儆效尤。”
凝萱忙道:“這事兒我聽說過,母親還曾派了人去城外設粥鋪,以幫助流民們渡過難關。”
趙煦沉聲道:“那應該是之後的事兒了,總之,皇帝暴怒,派御史去海州探明究竟。海州當年遭了大災,地牛翻身,百姓死傷無數,那御史受了梁國海的好處,根本沒有細細糾察,就給海州巡撫下了定罪。皇帝勃然大怒,一併徹查了十幾位官員,其中一位就是當時的兵部侍郎方大人,方大人是海州巡撫的姻親,也是父親的同門師弟。”
凝萱終究想起梁傢什麼來路了。
康定門
梁國海
就是當年阻攔她們出城去流雲庵的守城將軍。
凝萱將被子往上拽了拽,伏在趙煦的肩膀上取暖:“那後來呢?”
趙煦冷笑不止:“後來?後來這個梁國海就代替了方大人做了兵部侍郎,更厲害的是,人家將已經過了二十的女兒送進宮做了娘娘。”
“不對啊?我怎麼沒聽母親說過宮裡面有位姓梁的妃子?難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