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十歲有餘,進門至今丈夫也沒納過妾,軍中有什麼大事小情都願意和這朵解語花說道說道。左都統夫人見識顯然更廣些,兩相對比下,鍾夫人立即成了左都統夫人的陪襯。
左都統夫人盈盈一笑:“王府一門高潔,這是盡人皆知的事兒,只是妾身有幾句話不知該將不該講?”
凝萱會意,叫了笑槐領幾位兩位小姐去園中轉轉,她自己則親自抱了左都統夫人懷裡的那個大胖小子。屋內伺候的人只剩下碧潭,屋外守門的是從公主府帶出來的兩個陪房媽媽,都是大公主精挑細選,查了三四代身家的,絕對貼心信得過。
“左都統夫人但講無妨。”
“不曉得世子妃可知御林軍中共有幾位掌權人?”左都統夫人不答反問,話音落畢就只全神看著凝萱。
凝萱沉吟道:“原御林軍大都統陳淮安大人回鄉丁憂,已經卸職有了近三個月,據我所知,除左右兩位都統大人外,另有前後都統二位。一個姓寇,是如今兵部尚書大人的女婿,另一個姓陳,正是那位陳淮安陳大人的長子。陛下恐陳大人走後,御林軍軍中生變,便奪情允了陳都統仍舊留在京城就職。”
鍾夫人和左都統夫人暗暗吃了一驚,後者更甚。她只不過那麼一問,雖然有賣弄的意思,但卻確實不乏考校的心理。她們知道不奇怪,誰叫自家老爺就是幹這行的呢可世子妃卻不一樣,恪親王世子接手御林軍大都統一職不過幾天的功夫,難為這世子妃怎麼背的一清二楚?
左都統夫人心思跟敏捷一些,她見凝萱只說四人的身份,卻不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便猜出了幾分深意。左都統夫人無奈的在心底長嘆一口氣,誰叫她家老爺和鍾姐姐家都是靠著自己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呢?比不得那些生來就有人鋪好道路的世家子弟。據說寇都統和自己同年,而小陳大人還不足二十歲。再想想自家老爺半白的頭髮,左都統夫人頓時湧現無限心酸。
“不怕世子妃笑話,我和鍾姐姐兩家真是沒有什麼靠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一來憑藉運氣,二來……也都是兩位老爺捨命去品來的前程。誰不想往上升一升?都說天子腳下好當官,可那也得看是什麼官在誰的手下當差。陳淮安大人在的時候,能冒出頭的都是世家子弟,我們家老爺還是上一任老大人親自提拔的,也就是這些年兢兢業業,沒有什麼紕漏。否則早就被陳淮安大人找了藉口給攆下去了。”
趙煦和凝萱說過陳淮安這個人,其中褒貶不一。此人雖然擅長兵法,且身懷絕技,當年是德宗的御前帶刀侍衛,很得皇帝喜歡。可惜為人貪婪,任人唯錢,將一個御林軍弄的烏煙瘴氣。事情鬧的太大,連皇帝也不能保住這個愛將,最後只能找了個丁憂的藉口讓陳淮安卷著包袱捲回家。陳淮安的長子年紀小,就算熬十五六年也未必能繼承他父親的位置,所以陳家算是沒落了。
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煦對陳家仍舊提防多多。
左都統夫人見凝萱沉默不語,便試探的問道:“世子妃可聽說了……兵部尚書有解甲歸田的意思?”
凝萱不由得好笑,虧得她還當左都統夫人是個老實的呢,原來也是滿口的胡言。兵部尚書打算致仕的訊息還沒傳出,包括趙煦在內,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現在卻從左都統夫人口中冒出來,還說她們家沒靠山呢若真沒靠山哪裡得來這樣的訊息凝萱似笑非笑道:“哦?果真有此事?不過依我想,即便是有,陛下也會百般挽留的。老尚書在位快二十年了,一直兢兢業業,滿朝文文武皆信服,換了別人,只怕不能服眾。”
左都統夫人不禁唏噓道:“世子妃就沒聽說梁家的事兒?說是陛下已經屬意由梁國海梁大人接手兵部尚書一職。這梁國海和陳淮安可是同門師兄弟,據說二人感情極好,現如今的小陳都統還是梁家少爺梁無憂的妻弟。世子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