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成了半輩子的笑柄。”
凝萱知道大公主想到了傷心事兒,忙笑著岔開話題:“女兒成親的那日,席面上做了一道金蟾玉鮑,聽說味道極好,是請了南邊的師傅做的,正巧,那人還沒走,就在王府中,等明兒女兒打發了人送他來。”
“胡鬧,你這才進門,就想著用夫家便宜孃家,也不怕惹人閒話,況且,難道本宮就饞那一道菜?”大公主雖然板著臉,但眼角間的笑意是掩不住的。“你公公小時候最喜歡御膳房做的芸豆卷,你自己多上心。至於你婆婆……”
凝萱忙道:“王爺有意送她去道觀裡修行呢。”
“哼”大公主不屑的冷冷一哼:“這種話你也信?”桂嬤嬤便替迷茫的凝萱解疑:“當年為了娶郭家的小姐,恪親王在養心殿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先皇在才鬆了口。”
大公主神情一黯:“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為了女人就什麼也不顧了,雖然感情不好,但你公公每每想到當年的作為,肯定會為郭王妃找藉口開脫,你不要傻傻的什麼事情都往前衝。”
母親和公公是親兄妹,又都曾在皇后身邊撫養過,揣摩對方的心思不敢說十分準,但也有七八分的把握,凝萱再不敢小瞧郭王妃的能力。
當晚小夫妻二人仍舊宿在燕園,屋內擺設和出嫁之前幾乎沒什麼改動,只是將褪了色的銀蝶窗紙換成了雲霞百蝠的圖案。
第二日吃過午飯,恪親王府的車馬隊伍才往回走,大公主拉著凝萱的手捨不得撒開,還是趙煦允諾,隔三差五便領著妻子來串門,大公主才放人。
他們到家的之後才知道,王爺昨兒就去了長春宮聽老祖傳道,要三日後才回來,臨走前將家中的大權交給世子妃。
“世子妃,王爺走之前曾經交代過姨奶奶,將鑰匙親自交給世子妃。奴才剛剛打發了小丫鬟去蘭香閣,姨奶奶只說知道了,等得了閒就過來送鑰匙。”
趙煦一隻腳正往門檻裡邁,聞言當即將一隻腿懸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趙煦不悅道:“得了閒是什麼時候?難不成她不閒,世子妃還不能料理家務了?”
大管事忙解釋:“奴才問過,姨奶奶的意思是她正對著賬,既然是要將庶務交給世子妃,她不敢有絲毫怠慢,就怕賬目出了問題,將來叫世子妃為難。”
凝萱莞爾一笑:王府的大管事還真會說話,看樣子也有幾分的不老實,油滑的很。她笑眯眯的附在趙煦身邊,輕聲道:“別和姨奶奶鬧僵,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們屆時見招拆招就是。”
趙煦見妻子信心滿滿的樣子,也不好再多做明顯的維護。桐油大門一側站著個十一二的小廝,見大管事回完了話,忙跑了上來:“世子爺,兵部尚書家的幕僚來見世子,說是有要事和世子商量,他們沒敢去公主府找世子,就都在這兒待著呢。”
那小廝不過孩童大小,但說話清脆,即便略帶了幾分氣喘吁吁,但聽得出調理清晰,不像個小廝,倒像是個書院裡的小童生。凝萱笑道:“你只管去吧,我正要見見家裡幾位管事媽媽。”
趙煦擔心的看著凝萱,遲疑道:“原來跟著父親從宮中出來的一位老嬤嬤,如今就在後街上養老,不然我請她來給你坐鎮?”
世家中總有些震懾得住場面的老家奴,他們年歲大,伺候過幾代老爺、夫人,比正經的小姐少爺們還體面,她們能坐著說話,少爺們或許就要站著聆聽。趙煦說的那老嬤嬤又是宮中出來的,心思更縝密。凝萱就怕還收服了姨奶奶,又搬石頭砸腳的請了尊門神。
“不用不用,嬤嬤年紀那樣大,要是為我跑一趟,我於心難忍。你且去忙你的,晚上想吃什麼,你只管打發個人回來說一聲就是。”
兵部尚書是權臣,趙煦是皇親,為了避嫌,就算再晚,那位尚書大人也不會輕易留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