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凝萱心裡大樂,養母護短,當日錦鄉侯的女兒不過穿了一件和自己神似的款式,便有人拿自己個那位小姐做比較,不知怎地就得罪了錦鄉侯夫人。皇后雖然亡故,可皇帝重用太子,作為東宮殿下的嫡親舅母。錦鄉侯夫人的氣場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厲害。當即就把凝萱叫去好一陣排揎。
幾年來凝萱被養在深閨,人們只聽說紫華大公主有位養女,但感情如何卻無人知曉。
錦鄉侯夫人大概就是覷著這一點。才敢在老虎面前捋鬚子。不成想,這下子可把紫華公主得罪了個底朝天。當著皇帝的面兒。紫華大公主連數落帶譏諷,頓時就把面皮薄些的錦鄉侯家小姐說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小半年下來,愣是不敢踏出錦鄉侯府半步。為了這事兒,三哥還特地來了一趟公主府做和事老。
凝萱笑道:“母親好記性,就是那件。”
紫華公主緊皺眉頭,不悅的嗤聲:“成衣局一個個都是勢利的緊,明明是做了兩件,偏當著咱們家的面只說再難得第二件。對了,稍後去參加花宴,大概要遇上你的幾個伯母,聽說老太太近來身子骨不大結實,您心裡有個數兒!”
凝萱漸漸收起笑意,肅然的點點頭。
養母說的幾位伯母除了大夫人以外,就是四夫人陳氏。
當年遴選君山縣主,呼聲最高的正是陳氏的嬌女樂熙,為了得到這個封號,魏樂熙不惜在額頭上留下一道疤,可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樂熙被送回廉國府之後便大病一場,高燒不斷,太醫請了三四位,都說是沒治了,哭的陳氏淚人一般。到最後還是長春宮的道祖親自出手,才挽回樂熙的一條小命。從此呦,凝萱可是把廉國府四房徹徹底底的得罪了。
紫華大公主接過凝萱遞來的信箋,將兒子寫成的家書小心翼翼的收好:“眉州一行,山高路遠,萬歲怕不安全,就請了青衣衛做開路先鋒。本宮記得你三哥好像就在青衣衛吧?”
一說到元輝,凝萱所有的不虞頓時煙消雲散,眼睛完成了道月牙兒笑道:“上個月剛擢升了侍衛長,手下管著百十來號人呢!”
紫華大公主點點頭,不住的讚道:“魏小子的功夫不錯,就是廉國公看的緊,要本宮說,那樣好的苗子早該扔到西北去打仗,不出三五年,四品驃騎將軍總跑不了吧!”
凝萱進公主府四年半,除了書信以及年節的時候大顧將軍和小顧將軍會從北部送來年貨,竟從來沒見過這兩位養兄一面。所以在凝萱心底,最佔分量的哥哥還是魏元輝。
凝萱一改沉穩的模樣,蹦蹦跳跳的蹭到紫華大公主身邊。公主殿下嘴角忍不住上揚,嗔道:“猴兒,又要想什麼歪點子呢!”
凝萱掩著嘴偷笑,卻又要極力剋制:“母親,兩位哥哥最聽您的話”
紫華大公主沒板住,撲哧笑了出來,一戳凝萱的光潔的額頭嗔笑著:“鬼機靈,那點子小心思本宮還不知道?行了行了,到時候叫魏小子長几個心眼,別大大咧咧的跟在京城似的。那裡的老兵油子一個個硬氣的很,沒點真本事誰服氣?”
凝萱忙順著紫華大公主的話往下接道:“母親說的極是,要不然大哥和二哥怎麼那樣得將士們的愛戴!還不是兩位哥哥自己有本事!”
紫華大公主想到了兩個兒子在戰場前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心裡始覺得有苦澀逼人:“駙馬當年留下了一批老人兒,那些老人兒都念舊,對老大和老二忠心耿耿。要不是這群老將只怕你那兩個哥哥未必能在一開始就壓得住場面。”
紫華大公主雖然倨傲了些,但是說話實在,從不沽名釣譽,講究那些虛假的東西。而這一點也正是凝萱由衷欽佩的地方。
大公主留著凝萱說了幾句家常話,又好一頓囑咐笑槐與碧潭等,這才放了她們回去換衣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