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擂。經過這麼多年的積累,咱們已經有和美國人對話的資本了,這個時候再退讓,可就說不過去了。這些天,我盤算了一下,覺得如果在風電領域裡和美國企業正面競爭,我們和對方的勝算都在五五之數,不見得鹿死誰手呢。”
項哲道:“如果你算出來的是五五之數,那麼我們基本上就贏定了,因為我們的耐力和應變能力都在美國企業之上,短期內也許是勢均力敵,長期來看,對方肯定耗不過我們。不過,這樣一來,這場競爭就成了一場纏鬥。即便我們贏了,恐怕得到的也是一塊雞肋,油水不大啊。”
項哲說的這個意思,林振華是非常明白的。風電是一個新興產業,從常理上說,這樣的產業都是高風險、高收益的,先進入者如果有足夠強的市場cāo控能力,一般都能夠賺得盆滿缽滿。
但是,如果在這個產業中出現了一個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情況就大不一樣了。為了爭奪客戶,雙方肯定要打殘酷的價格戰,不斷壓低產品價格,向使用者讓利。這場戰爭的結果,就是成本更高的那家企業承受不了低價格,被市場淘汰,而戰爭中的勝利者,利潤也會被壓縮到難以想象的極低水平,甚至能否收回前期的投資都是一個疑問。
平常人們總說的一個詞,叫做“惡xìng競爭”,指的就是這樣一種情況,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在企業經營中,這樣的決策是要儘量避免的。
往常,當市場上出現這種兩大巨頭相爭的情況時,兩家企業相互之間也會努力達成一種妥協,對市場進行瓜分,以避免兩敗俱傷。但眼下這件事似乎沒有妥協的可能xìng,美國人不願意與中國人合作瓜分市場,而中國人,也有著足夠的胃口,想獨攬這塊肥肉。
聽到項哲的擔憂,林振華呵呵笑道:“老項,你只看到了一個方面。你想想看,美國經濟如今是入不敷出,西賽推出這個振興製造業的計劃,屬於最後的掙扎。我們如果讓它緩過勁來,未來再要與美國進行產業競爭,難度就更大了。而如果我們能夠和它拼個魚死網破,我們損失的只是短期的利潤,而它失去的,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項哲問道:“如果美國在風電上輸掉了,回頭又找一個新的方向來發展呢,你打算如何應對?”
林振華肯定地說道:“我想好了,他們做什麼,咱們就做什麼,一定要把他們所有的機會全部掐死在搖籃裡。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再折騰幾回。”
“狠!”項哲向林振華豎起一個拇指,也不知道是誇他,還是調侃他。
“這就叫發達國家粉碎機理論。”林振華得意地說道,“過去20年,咱們做的是發達國家粉碎機的1。0版本,主要任務是蠶食西方國家的傳統市場,讓西方企業的空間越來越窄,直至破產倒閉。咱們在這方面已經做得非常成功了,從早期的尼宏重工,到後來的西乎公司、KHN、ALK,一家又一家西方骨幹企業就這樣被咱們給擠垮了。
現在,傳統工業市場已經被咱們佔領得差不多了,西方國家急於創造新興市場來破解他們的危局。在這個時候,咱們的發達國家粉碎機也要升升級,進入2。0的版本了。在這個版本下,咱們要做的就是針鋒相對,不管他們做什麼,咱們都要貼上去。能在競爭中取勝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取勝,咱們至少也要攪攪局,讓他們無法輕輕鬆鬆地掙到錢。
西方國家和咱們不一樣,他們已經習慣於掙大錢,掙輕鬆的錢。如果我們讓他們掙錢的速度放慢一點,難度提高一點,他們就堅持不下去了。”
“發達國家粉碎機……”項哲輕輕地念叨著,眼睛裡露出了一些異樣的神采,“振華,你是認真的,還是一時衝動?”
“當然是認真的。”林振華說道。
項哲以拳擊掌,說道:“好,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