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極為厭惡,但面色不變,恭敬的緩步退後,親自將堂上的雕花木門給合上,這才出了常青院。
走在往小院兒去的小徑上,白蓮面色愈冷,一旁的知書知琴見了,身子微微顫慄,也不敢多言。
等白蓮回到甄史所在的小院兒之後,便換上了滿面笑意,徑直上前,衝著甄史福了福身子。
“甄老闆,今日著實有些晚了,您便先回了可好?不出三日,妾身便會將缺了的頭面給補上,親自送到碧淵閣,您看可好?”
聞言,甄史勾唇一笑,面上透出幾分冷意。
“端慶侯府今日還真是讓甄某開了眼界,原配嫡妻的嫁妝居然少了如此之多,一時之間難以湊齊,你們這幫後宅婦人,真真是丟了丞相大人的顏面!”
甄史其實早便清楚,琨瓊嫁妝中少的那些物什,一時之間定然遍尋不著,他現下如此言道,便是為了讓端慶侯府失了臉面。
白蓮一雙鳳眸中也染上幾分怒色,但面上仍強扯出一絲笑意,道。
“甄老闆何必與妾身這一介婦人計較,端慶侯府自然不會少了您的東西,還請您寬限三日!”
白蓮從未經歷過如此情景,她堂堂的端慶侯夫人,亦是四品誥命夫人。居然被一個鄙賤商人給追討物什,真真是面子裡子都丟了個乾淨!
“也罷,看在丞相大人的面子上,甄某便寬限了這三日,若是倒是東西有半件不妥的話,甄某可便要請旁人主持公道了!”
甄史話落,便似氣急的模樣,直接拂袖而去。
而他身後跟著的秦國商會的夥計,忙不迭的將院中的紅木箱子都給抬了起來,往碧淵閣的方向趕去。
未出片刻,小院兒中便只剩下白蓮與其身後的丫鬟了。
見著這空蕩蕩的小院兒,白蓮修剪的略有些尖銳的指甲,狠狠刺進的掌心,幾欲刺出血來。
眼下,甄史敲打端慶侯府的目的,也算是得逞了,他回到碧淵閣之後,便見著了一個意外來到之人。
“大師兄?”
甄史即便並未入仕,但也與池淵的弟子是師兄弟相稱,所以如此稱呼柏瓊,自然也是不為過的。
柏瓊眼下仍是極為豔麗的容色,甄史見著他居然來到碧淵閣,心頭微震,也不知他為何而來。
“阿史。”
柏瓊眼中露出幾分笑意,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面上,衝著甄史淡淡開口道。
“眼下形勢依然明朗,柏某便是站在大皇子身後,也無大礙。”
聞言,甄史先是有些怔楞,隨即便是難以言喻的狂喜。眼下沐遙已然將身家性命都壓在了大皇子身上了,若是大皇子並未登位,事情便是大大的不妙。
此刻正值緊要關頭,柏瓊這等多智近妖之人極為重要,以他的智計,若是入了大皇子府,也即是現下的敬王府的話,想必大皇子便是如虎添翼,登位的把握便會更大了幾分。
“阿史即刻便領著大師兄去敬王府。”
甄史面上露出幾分難以抑制的喜色,柏瓊見了,不由啞然失笑。這阿史現下年歲也不小了,怎的還如此孩童脾性?
“也好。”
柏瓊微微頷首,也不顧此刻正值夜間,便跟隨著甄史直接往敬王府的方向走去。他二人身上都是有些功夫的,池淵是嚴師,君子六藝自然不會讓他們落下,所以只是躲過宵禁,也是不難的。
甄史這邊已然將柏瓊領到了敬王府,而葉沐遙這廂還在忙著調養身子。馬上便是宮宴了,葉沐遙怎麼說也是中了毒,雖說並無大礙,但鈴蘭這丫鬟便是半點也不放心,非要尉遲津開了不少苦藥,日日盯著她服下,這才作罷。
身上千年醉解了之後,葉沐遙的日子過得也算舒坦。老太太與白蓮也免了她的請安,讓她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