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孤陋寡聞了。”範學成越聽越愛聽,對衛隊長嘀咕了幾句,衛隊長高喊一聲,“第九軍軍長範學成大人賞錢五千!”
五千?臺下頓時騷動起來,紛紛用驚奇的目光向雅間望來,範學成則得意洋洋的向大家招手致意。
汪桂芬一曲終了,觀眾不依不饒,愣是不讓他下場,無奈之下,又唱了一出《硃砂痣》,這才作罷下場。接下來則是春臺班和三慶班的徒弟們登臺亮相。觀眾們的聽戲的勁頭兒也就小了許多。
袁世凱瞅準時機向盧永祥使了個眼色,盧永祥對範學成笑道:“範軍長,現在臺上都是些過場戲,不如咱們就叨擾總督大人一番,向他討一杯水酒喝喝如何?”
範學成一遲楞,趕忙道:“好,好,兄弟對於聽戲是個門外漢,但在喝酒上還有些手段,呵呵……只是不知道總督大人是否願意?”
袁世凱笑道:“難得二位能賞光到我府裡來,我自然是要殷勤招待了,不瞞你們說,我府裡還藏著一罈杜康酒,多少年都不捨得拿出來喝,今日我就忍痛割愛,那這壇酒奉獻出來,讓兄弟們也品嚐品嚐。”
三個人離開戲園子,在管家劉仲及的指引下,一路向院子深處走去……
喬致庸帶著自己手下的一幫“文臣武士”在大海上漂泊了十幾天之後,終於踏上美國這片神奇的土地。他深吸了一海風,憑藉著多年在商場上的打拼,嗅到了這裡那股濃重的金錢的味道。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在中堂”的幾位核心人員,共同輔佐喬致庸建立起了喬家的商業王國。
第一干將叫閻維藩,其識人和看事的眼光獨到,在投資方面往往能屢試不爽,成為喬致庸身邊最大的膀臂。閻原為平遙蔚長厚票號福州分莊經理,曾經與年輕武官恩壽交往密切,當恩壽為升遷需銀兩時,閻自行作主曾為恩壽墊支銀10萬兩。為此閻維藩被人告發,並受到總號斥責。後恩壽擢升漢口將軍,不幾年恩壽已歸還了所借蔚長厚之銀,併為票號開拓了業務。但閻維藩因曾經受到排擠和總號斥責喪失了對蔚長厚的感情,決計離開蔚長厚返鄉另謀他就。喬致庸知道閻維藩是個商界難得人才,便派其子備了八抬大轎、兩班人馬在閻維藩返鄉必經路口迎接。一班人馬在路口一連等了數日,終於見到閻維藩,喬致庸之子說明來意和父親的殷切之情,使閻氏大為感動。閻氏來到喬家,喬致庸見他舉止有度,精明穩健,精通業務,而閻氏時僅36歲,致庸更是感嘆年輕有為,是難得之經濟人才。當即聘請閻氏出任喬家大德恆票號經理。閻氏對照在蔚長厚的境況,深感喬家對他之器重,知遇之恩,當即表示願殫精竭慮,效犬馬之勞。閻氏自主持大德恆票號以來的二十六年間,使票號日益興隆,逢賬期按股分紅均在八千到一萬兩之間,閻氏為喬家的商業發展立下了卓越功勞。
馬公甫,本是復盛公字號裡的小夥計,慧眼識人的喬致庸識出他是個人才,在大掌櫃告老後,讓他當上了復盛公的大掌櫃,給包頭商界留下諺語:馬公甫一步登天。
馬荀,本是復盛西字號下屬糧店裡的小掌櫃,不識字,但經營有方,盈利不小。喬致庸便給他一副資本,讓糧店獨立經營,他成為大掌櫃後也給喬家賺回不少銀子。
高鈺,也是如此,由一名小夥計被喬致庸提拔成了大德通票號總經理,為喬家收進幾十萬兩白銀的紅利。
喬致庸依然是在國內的那一身行頭,青衣、小帽,一看就像是中國某個小鎮上的教書先生,誰又知道這是當年赫赫有名的喬家商業王國的掌舵人呢。他歷經商場多年,挺過了無數的風浪,但此時看到紐約的高樓大廈,卻感到身上揹負著前所未有的沉重壓力,因為這個壓力是皇上給的,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繁花似錦,這是紐約這座美國第一大城市給喬致庸等人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