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憑的是運氣,我就不服這個理兒,我就是要和他較這個真兒不可,早晚讓他知道,咱們奕誴家的貴胄不是好惹的!再者說,就算最後瀉了底兒,他還能把兄弟我怎麼著,自古以來就沒有殺皇族的刀,大不了我被弄個終生禁閉,或者發配西伯利亞,那我也認了。”
載濂實在是不知怎麼勸說好了,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盯著還在一旁發呆的喜子說道:“我們兄弟的此番談話決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懂嗎?要不然掂量著你的小命!”
喜子趕忙說道:“放心吧,爺,這座院子就是按著密室設計的,裡裡外外都是芭蕉樹,遮擋的連個蚊子都飛不進來,就是大聲喧譁也不會有人聽見。”
載濂把臉一沉:“呸,我說的是你!你要是敢把這件事傳出去,老子先要了你的小命。”
“不敢,絕對不敢,奴才跟了端王爺十幾年了,全家老小都在這府裡伺候著,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對不起端王爺的事兒啊。”喜子委屈的辯解道。
載漪一擺手:“大哥多慮了,喜子是咱們的人,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
“是,是,還是端王爺瞭解奴才。”
載漪拉著大哥的手說道:“大哥,跟著兄弟一起幹吧,把北京城攪它個天翻地覆!”
載濂一聽忙不迭的搖手:“大哥是窩囊廢,我可不敢跟著你趟這個渾水,不過我話已經都說了,何去何從你要斟酌啊。”
載漪目光一閃,冷笑道:“好,好,大哥,小弟一定會斟酌的,不過眼下前廳還有一個客人,把他晾得也差不多了,走,咱們見見去。”
載漪在前,載濂在後,喜子在前面引路,功夫不大三個人便逶迤著來到前廳,前廳里正有一個人在焦急的踱著步子,一看二位王爺來了,趕忙跪地向二位王爺請安,“卑職江蘇商業廳廳長程召侯拜見二位王爺。”
“哈哈,老程啊,讓你久等了,坐吧。”
“謝王爺。”
賓主坐定之後,載漪笑著對程召侯說道:“老程啊,你一向做事都有主心骨,這一次怎麼險些在陰溝裡翻船,太不小心了。”載漪的語氣很客氣但是說話卻含著一絲責備的意思。
程召侯顯得很慚愧:“唉,都怪我治家不嚴,險些釀成大禍。這次是專程來向王爺道謝的。”
載濂疑惑的問自己的兄弟:“你們說得到底是什麼事,把我聽糊塗了。”
載漪指著程召侯笑道:“這件事還要從去年說起,去年年根兒,江蘇商業廳出缺,人事部和江蘇省擬出一個備選名單來,老程也在備選之列,但誰不知道那是一個大大的肥缺,因此明裡暗裡爭奪得非常激烈,要不是我從中為他周旋,這個職位還說不定會落在誰頭上呢。老程,我說得對嗎?”
“是,是,要不是端王爺從中運作,我程召侯說什麼也做不上這個位置,端王爺對卑職的恩德,卑職沒齒難忘。”
載濂眨眨眼睛不解的問道:“老二,是你從中周旋?你無非就是一個閒散的端王爺而已,在朝中又沒有職位,這周旋二字從何談起啊。”
載漪抿嘴一笑:“大哥,我說什麼來著,你這個輔國公整日裡只知道在家樂享天倫,對朝中的政事關心太少了。”
載濂又緊張起來:“朝廷新政以來,各部井然,這選官任官一事最是要緊不過,各方面都很重視,程召侯再有能耐也要經過層層考核,才能定論,老二,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揹著哥哥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了,你要還把我當成大哥,就老實說。”
“大哥,你為人太厚道了,有時候難免迂腐。新政是新政,人心是人心,朝廷法令再嚴,歷來不是還有大批貪贓賣法之輩嗎?自古為官者就繞不過一個貪字,貪財、貪色、貪權、貪命,中國地方大了去了,人多了去了,誰敢保證每個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