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緩過勁來,蕭燼這才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繞著桌子走兩圈,本侯沒說停不許停。”
令狐嬌頓時傻眼了。
就她這樣的吃法,積食是肯定的。如今又是洞房之夜,也不好讓她出去散步,只有這個法子。
令狐嬌心裡暗暗咒罵著他,腳下卻不得不動,還以為這是他故意羞辱,面上委屈得不得了。
蕭燼沒有解釋,依舊坐在榻上,閒閒瞧他的書冊。
“侯爺可是明令說了不準來鬧洞房的。”
“你不是也來了,還說我——”
“噓——小聲點,小心別被侯爺發現了。”
“你個老韓頭,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費無介瞪了他一眼,低斥道。
韓青咧了咧嘴,也不理他,小心地透過窗紙望去:“咦?”
“怎麼?你看見什麼了?”費無介忙捱了上來,也想瞅一眼。但奈何地兒太窄,又怕被發現,只能湊著邊看。
“怪哉。。。。。。費老粗,你成親的時候讓你婆娘圍著桌子轉圈圈麼?”
費無介聽得一愣一愣的,圍桌轉?
這點動靜哪裡逃得過蕭燼的耳。他微微挑眉,捏起一枚果仁,稍一翻腕,那果仁便穿透了窗紙正好打中了其中一人的腦袋。
“哎呀,老韓——”
令狐嬌被這一聲嚇得不輕,連忙轉向窗外,只見兩道人影匆忙竄走,驚得連桌子都忘了轉了。
但蕭燼只睨了她一眼,令狐嬌頓時又垂著腦袋轉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的腦袋都開始閃冒金星了,才聽到那一聲如同赦令的“停”。
令狐嬌扶著額趴在了桌上。
“起來。”蕭燼如同鬼魅般來到身邊,嚇得令狐嬌嚥了口唾沫,“時辰不早了。”
聽見這五個字,令狐嬌的腿更軟了,她寧願轉圈圈到天亮。
磨磨蹭蹭地站起來,令狐嬌根本不敢看他的臉。
一想到那張鐵面之下可能是一張鬼怪般的臉,她便抖得厲害。
“為本侯寬衣。”那聲音不辨喜怒,末了還添了兩字,“夫人。”
這倆字就像一道催命符,令狐嬌的手抽筋似的,再次顫抖起來。
手剛攥住那條雲紋腰帶,不知怎的,手腕一個顫抖,竟一把將那腰帶扯了下來,令狐嬌張大了嘴巴。
“看來夫人已經等不及了。”令狐嬌只看到那鐵面覆蓋下的眸子流光詭譎,下一刻便被懸空抱起,拋向了那張鋪著百子千孫被的豔麗婚床。
“你——”令狐嬌摔得七暈八素,還來不及睜開眼睛,便覺得身上一涼。
初穿嫁衣時,令狐嬌只覺得衣裙裡三層外三層繁複之極,沒想到穿上冗沉,脫起來竟這樣簡單?還是他動作太快根本沒看清?令狐嬌張大了嘴巴,轉眼只剩下了一件小衣。
她便如剝了殼的雞蛋,青絲散肩,滿面羞紅,瑩白如玉的身軀只著一件水紅鴛鴦的小衣,更顯人面桃花,明眸善睞,然這雙水潤的眸子正瞪著自己,微張的朱唇似是不可置信,他的眸子忽地一黯。
眼見那張寒光鐵面在眼前放大,令狐嬌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甘松混著男子體息,她的臉噌地又紅了,話都擼不清了。
“你。。。。。。你別過來!”
蕭燼少與這般閨閣千金打交道,耐性有限,卻是不怒反笑:“不過去怎麼洞房?”幽冷眸子掃了她一眼,低沉道:“還是你過來?”
“等等。。。。。等我一下。”令狐嬌一發憷說話便打結得厲害。
蕭燼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究竟要幹什麼,倒是生出些許興味,反正在自己眼皮底下,量她也作不了怪。
令狐嬌深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