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生前曾提過您手中有張羊皮卷……殿下他一直在等您相告。” 微濃立刻腳步頓住,倒沒解釋那張羊皮卷,只嘆:“說來說去,您還是做了他的說客。” 明塵遠又笑:“您都提了連翩,難道還不讓我提殿下?” 微濃唯有自哂:“所以你我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您到底是怎麼考慮的?” “我都沒問您怎麼考慮魏連翩,您也別問我怎麼考慮他。”微濃有樣學樣。 明塵遠被她堵了一下,只得換一個法子,隱晦勸道:“那我還有最後兩個問題想請教公主。” “您說。” “您既然肯為我出主意,是不相信反骨之言了?” “以一塊骨頭來斷定忠奸,我覺得太無稽。”微濃淡然回笑:“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既然如此,您又為何相信宿命相剋之論?” 微濃頓時啞然,再也無話可說。 明塵遠便學著她淡然的語氣,笑勸:“我也只相信我看到的。殿下並非信命之人,否則哪有今日?可見事在人為……您也該和我一樣寬寬心了。” 勸畢,明塵遠拱手告辭離去。 他走後,微濃陪冀鳳致用過晚飯才返回宮中,路上她一直在思索明塵遠說過的話。待回到未央宮,發現聶星痕也在,她有些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聶星痕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原本是想過來用晚飯,誰知你一直沒回來,我懶得折騰,就在此用了飯。你不會怪我吧?” “整座燕王宮不都是你的地方嗎?”微濃無奈地笑。 “地方雖是我的地方,可人卻不是我的人。”聶星痕意有所指。 微濃沉默無言。 聶星痕心裡嘆息,只得又挑起一個安全的話題:“冀先生身體如何?我聽說今日仲澤去找你了?” 微濃依舊沒有應話,倒是主動拉起他的衣袖:“你隨我來。” 後者也沒多問,默不作聲地跟著她走,還沒走入內室,入鼻便是一陣清幽的香氣。這種香氣聶星痕很熟悉,正是微濃身上獨有的味道,他不由得有些心搖意蕩,人也振奮許多。 微濃心中藏著事,便沒發覺他的異樣,徑直引他走入內室,來到妝臺之前。她素手掀開妝臺上的小奩,施施然掏出一卷布包,拆了幾層才露出一卷羊皮來。 聶星痕眸光微漾,繼而顯現一絲波瀾:“這是?”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微濃如實回道:“很抱歉瞞了你一年多,因我實在不知該不該說,說了又會引起什麼風波。” “那你如今為何又想說了?”聶星痕柔聲地問。 “因為王拓死了。”微濃神色黯然:“我知道這東西對雲辰很重要,以前我不說,是怕激化你們的矛盾。可直至王拓死後我才發現,其實我做什麼都阻止不了……根本阻止不了。” 她邊說邊攥緊手中的羊皮卷,抬頭望向聶星痕:“雲辰把藏書當成障眼法,私下卻在找這東西,可見它比藏書更重要。我可以把它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第279章:身份更迭(七)
“我可以把它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要讓楚國的悲劇再發生一次。”微濃鄭重其事地道:“直到如今,楚地百姓都視你為洪水猛獸,可見你當時並不得民心。以後你建功立業、要統一天下,可以!但請你師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