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辰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我哪有?」
「有!每次你心情不好就會徹底醜化自己,戴美妝帶走來走去——」她指了指她的額上。「穿夜市買來的雜牌運動褲,跟領口都鬆掉的爛T恤,還有那雙只有在打蟑螂才會派上用場的塑膠拖鞋。」她一邊說一邊指。「然後到處做一些幫倒忙的事。」
她才沒有在「生氣」,風穎生氣地想著。
「麻煩你行行好,一不高興就想弄醜自己是你的事,但別給大家添麻煩,回你的房間去!家裡那口炒菜鍋還是新買的呢!你休想把它刷破。」
風穎恨恨地踢掉那雙「蟑螂絕命專用」的拖鞋,赤著腳回臥房去。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心情超級超級下好。
她看看日曆,奇怪,生理期剛過,也沒有經前症候群的問題,為什麼情緒會這麼低落,甚至老想找人吵架?
韓道辰的笑臉又在她眼前出現,她用力揮了揮,想象痛扁他的快感。
可惡到家的背叛者!
她原先以為他們是「同病相憐」,以為他也跟她一樣,在多少個寂寞難耐的夜裡,為了「那檔事」而遲遲不敢對異性敞開自己,她瞭解那種痛苦,因為她愈來愈愛虛張聲勢,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為了唬住那些曾經想要一親芳澤的男人。
但是,當他的裸軀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還有其它女人的柔荑在他身上到處遊移的想象畫面,她的牙根就發酸;當她幻想別的女人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都快被液化,溶成一罈酸下溜丟的鎮江醋了。
可惡!她以為他們的時間、對「生命奧妙」的探索,都凝固在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但其實凝固在那裡的人只有她。
該死的,只有她!
他樂得當只野蜂,這邊采采蜜、那邊探探花,道遙自在。
氣、氣、氣、氣死她了……但是,怎麼辦?
兩個人「共同痛苦」的回憶,現在變成了她一個人「單獨承受」的問題,她要怎麼樣才能知道「卡門魔咒」破下破解得了?總不能叫她到牛郎店去隨便挑一個口碑好的「菜色」打包回家試吃吧?
完美的結婚物件白先生就像吊在驢子面前的紅蘿蔔,她怎麼可以容許自己看得見卻吃不著呢?
嗚嗚,這下子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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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結婚為前提跟她交往?嗯?」
電話鈴聲劃破了夜晚的寂靜,一確定來電者的身分,韓道辰就毫不客氣地出言嘲諷。
白禹銓發出無辜的笑聲。啊,他知道了啊!不知道有沒有氣得蹦蹦跳?
「我只是在表達我對一位美女交往的誠意。」
誠你個屁8你在攪局!」小穎絕對不是白禹銓喜歡的style。
「對男人來說,她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結婚物件。」他不置可否地笑。
「早點上床作夢吧!她絕對不會屬於你。」韓道辰惡狠狠地切斷電話。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他抬起頭,看向門的方向,暗付有誰敢在他盛怒的時候找上門來送死。
叮咚!叮咚!
他非常不喜歡不請自來的客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看來這位客人的耐性很不好,剛好他心情也很差,要吵大家一起吵。
他踩著怒氣騰騰的腳步到門邊,連視訊對講機也懶得開,一把拉開大門。
「解鈴還需繫鈴人。早死早投眙。誰造的孽誰負責。」
門前,身穿毛裘立領風衣、頭戴絨毛漁夫帽的女人一把推開他走了進來,直挺挺地繞過屏風步向雙人床。
「你在幹什麼?」他關上門,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