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色」的夜間活動已經開始,所以現在這裡是沒有人的,安保只是負責在電梯口接應。
我悄悄溜進去,先前掛在那裡的少女已經不見了,裡間的人還在,渾身上下佈滿恐怖傷口,身上臉上的血跡都已經凝固,這會兒正精疲力盡的躺著。
或許是躺著吧,我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忽然湧上一個詞語,死了。
不會是死了吧?我的腳步一頓,連呼吸都是一窒,我一向都有個自己嚇自己的毛病。
倒是莊年華走進來了,攔住我的肩膀,“這就是你的正事?”
他的目光在地上的人身上一掃,無波無瀾,沒有嫌惡也沒有同情。
我拍他一下,“人家沒穿衣服你趕緊轉過去。”
不過我們的對話大概是讓地上的人分辨出了我們不是那一波人,她的眼睛倏然睜開,視線先是落到了我的身上,眉頭一皺,看她的樣子也想起來我就是剛才那個沒出息的跟李姐說我不想捱打而且技術很好的人了。
這一眼挺冷漠,但是她的視線轉到莊年華那裡就不一樣了,好看的男人可能在哪裡都能吃得開吧,我覺得面前的少女有些窘迫。
莊年華見她醒來了,淡然移開目光,看著我。
“你快些。”
我儘快!
我兩步走到少女身邊,蹲下來。
“我要走了,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家裡人聯絡方式,我出去一定想辦法救你。”
這時候她的眼中才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孟潔。我爸爸是的教授,孟安逸,電話號碼是……”
我敬業的拿出筆全部寫在了自己的手腕兒內側。
不要誤會,這簽字筆是莊年華的標配,他的西裝口袋裡一定會插著一支,我這算是順手牽羊,因地制宜。
都記錄完了,我才勸她。
“我知道你有你的驕傲和自尊,可是人活著過剛易折,還一定要有水的變通和靈活,你現在就假意答應他們的要求,先好好養傷。養傷期間他們一定不會逼你做什麼,你就當你的性子你的驕傲全沒了,我出去以後通知你的父母親,告訴你的位置。人力微薄,只能幫你到這裡。”
她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但是我的時間已經不夠用了,我要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我起身要走。
“謝謝你。”
她只得在後面說了這麼一句,其他的話都不用再說了。
不過我知道,我剛才的話她只是半聽進去,因為在她看來,我變通是省了皮肉之苦,但還是免不了跟著男人走的命運。這我就不好說了,我還沒有善良到為了救一個落難少女,為了讓她聽我一句勸就痛述革…命歷史,把自己那點兒家底全抖落出去。
我寧可她以為我是被一個英俊多金的大…佬給看上了,也不能讓更多人知道我其實是他的小媽了。
腦子裡百折千回,才出了門兒就被莊年華扯著手腕兒往前走。
“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有空管別人,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你就這麼不能理解這場面嗎?你就不覺得有一點點同情嗎?”
我這會讓還有空跟他回嘴。
“你就是不知死活,搞不清楚狀況,分不清楚主次。”
莊年華的嘴也不饒我,但是他的語氣也不算是兇,更多的我聽出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之情。
幹嘛跟老莊一樣,像個爸爸……話說老莊可不是這麼沒有同情心的一個人。
基於這個原因我選擇了不跟他懟了,而是把槍口默默轉向了在電梯口等著給我們刷臉的工作人員,我真是醞釀了好大一肚子的氣,衝著他劈臉就罵。
“你們這些人也太沒有素質了,別人的衣服就能隨隨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