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這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別別別千萬別,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結婚。行了我們的事情我看著辦吧,你早給我說實話多好,哪裡還有這些麻煩。”
我一邊吐槽我媽一邊收線,臨結束讓她少喝酒少抽菸早點回家,但是卻被冠以了嫉妒她尋歡作樂的罪名。
我……我這個女兒當的真的是很心累啊。
收了線我想我應該回家了,風大雨大,夜色又如潑墨一般濃重,我除了家之外沒有任何的歸屬感,在這個城市,只覺得陌生的歡喜。
站起來的時候有點猛,一時暈眩的晃了晃,然後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扶住了,我的胳膊暴露在外面,面板一片冰涼,但是他握住我的手乾燥而火熱。
天氣我是喜歡溫涼的雨天,但是人我卻會被火熱有力的吸引,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抬頭去看,發現竟然是剛才在走廊裡擦身而過的陌生人。
沒記錯的話,服務生叫他莊先生。
莊先生,裝先生?想到這裡不禁覺得有趣,於是翹起唇角不由短笑一聲。
“謝謝。”
我禮貌道謝,試圖把自己的手腕兒從他手裡抽回來。
不過這位莊先生並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手上力道很大,雖然不至於弄疼我,但是卻讓人體會到他從心底不願放手的感覺。
莊年華的眼眸浩瀚如星海,一雙桃花眼在雨夜下顯得鋒銳,飽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巨大情緒,盡力控制出自己清光緒的外露,用盡可能平穩的聲音問道。
“你是誰?”
你是誰?我把他的話在嘴巴里過了一遍,雖然他此刻的表情有些深沉的讓人覺得窒息壓抑,但是從我心底的感情來說,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排斥抗拒,甚至隱隱覺得他一定是有原因才這樣失態的。
於是我也先不掙扎,聲音清亮柔軟。
“你是問我叫什麼吧,我叫吳真心,口天吳,不是真的沒真心。”
想到我媽剛才電話裡說的話,我自己還順帶打了個趣。
只是這在對方的眼中未必有趣,這比我高出一個頭的男人抿著唇,放開我沉默的後退,只是盯著我看,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
我雖然很想告訴他先生你失態了,但是想了想還是衝他一笑,轉身撐起傘走進了雨裡。
我家媽媽對傘的品味是,嗯,大黑傘,我覺得我小時候一定為她這種眼光哭過,但是現在我挺喜歡的,男士黑傘又大又寬敞,還顯得神秘。
往前走了兩步我招到一輛計程車,回頭一看,見那男人也站進了雨幕裡,只不過好像是隱忍著剋制著些什麼,只遠遠看著我,並沒有再跟上來。
見我轉身,也絲毫沒有躲閃,一雙銳利的眼睛對上的我視線,我看不清他的眼眸下湧動著什麼情緒。
“師傅您稍等我一下,我就回來。”
跟計程車司機招呼了一聲,我轉身踩著雨小跑到他面前。
“我是不是長得很像你認識的人?”
否則不至於這麼失態。
我當然沒有自戀到這個男人對我一見鍾情的地步,他的眼神裡鐫刻著撕心裂肺的傷痛,他雖然不說話,但是一個表情就能出賣我這張臉帶給他的震動。
我沒想到的是,不止是我的臉,我的聲音我的笑容我的一舉一動都帶給他千萬倍的震動。
一年多了,他不是沒有找過相似的人,或許眉眼或許口鼻,也有形似百分之七八十的姑娘,但是不管哪一種,都少了秋水身上的神韻。
她的人如其名,勝似一剪秋水,一襲小腰不堪一握,沒有她的四百天裡他無數次的後悔從前情竇初開不懂憐惜,一次次的催花折綠;她的聲音婉轉動聽,柔軟又清亮,單單是聽著都能讓堂堂七尺男兒酥了骨頭,就算是哭都哭的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