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怕是很難了。
她“啪”一下把鏟子甩鍋裡面,激起一片水花,動作太猛,驚的旁邊切菜的啞傭差點切到手指。
“看什麼看,把鍋熱起來再喊我。”
說完她就出去了。
不管莊家的各個角落此刻上演了什麼,暫時都與我無關了。
我驅車要送林澤蕭去醫院,被他拒絕了。
“我自己好歹也是個醫生,這點兒小傷就去醫院,那也太沒面子了。”
說著從後面倒騰出來一個急救箱,面上血跡幹了,鼻子裡塞的衛生紙換成了棉球,這會正用碘酒給自己擦唇角的破皮。
我幾次分心看他,內心實在焦灼,抱歉的話幾次到嘴邊又覺得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林澤蕭率先開口。
“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用,只能被打?”
他苦笑一聲。
這倒是讓我慌了神。
“沒有沒有,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只是覺得抱歉給你帶來這些無妄之災。”
平心而論我們認識不久,但我對他的態度越來越過分。
“我們不是朋友嗎?秋水,我真的欣賞你的堅強,獨自面對莊家河孃家,我挺心疼的,從葬禮那天開始。”
他又用棉球蘸著酒精,對著鏡子細細擦乾淨了臉上的血跡。
原來是葬禮那天就注意到我了?此時此刻知道這個我安全沒有被男神關注的開心,反而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林澤蕭,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對,以後我們還是朋友,我不會把你扯進來的,該我自己想辦法的還得靠自己想辦法。”
林澤蕭默然,並沒有回應我,而是放大了導航給我指了一下路,說快到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懂話裡面的意思,我也不打算再糾纏這個話題,稍微加速到達目的地。
忘了說,自從上次自己練車出事兒以後,莊年華請了教練來家裡教我,一天速成以後直接空降我去參加考試。
所以現在我是一個有駕照的人了,感謝莊年華。
林澤蕭給我聯絡的房子不錯,小而緊湊,五臟俱全,地處熱鬧市區,在十七層又可以俯瞰城市,一個人住著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那小夥子兢兢業業的等在一樓大廳,林澤蕭臉部掛彩,到底是男人,為了面子也不能下去。
只交代我去就好了,人很穩妥,讓我放心。而公寓保安已經幫我拎下了箱子,服務貼心。
走的時候我就順手給他們打賞了小費。
小夥子見我進來了,直接衝我走過來,握手。
“林經理的朋友吧,這裡是手續,您過目一下,要是沒問題就簽了吧。”
“價錢呢?”
我翻開協議書,其實最頭疼看這種東西,如今卻不得不認認真真瀏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栽跟頭。
“其實林經理已經付過了,當然我們是友情價,二十五萬,您只需要簽字兒就好。”
二十五萬?!
哪怕一室一廳,在京都繁華地段兒可真沒這種價。
猶豫不過一秒鐘,我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林澤蕭的友情價我接受了,然後我點開支付寶,一比一比的給他轉了賬。
林澤蕭的電話很快就過來了:你怎麼這麼倔,我送你的,你一個人用得著錢,但我暫時不缺錢。
我乾巴巴的笑一下,“我這不是心領了嘛,二十五萬哪裡能買到這兒的房,真是多謝你了。”
我這人也許是環境造就的,有人給我可勁兒砸錢的話,我會有很重的負擔感和不安感,總覺得對方是要有所求的。
所以不願意欠著。
林澤蕭便在電話那頭溫和一笑,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