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但還是任由李想拉著我離開了,一步三回頭。
孔盛上前一步,啞著聲冷笑,“你完了莊年華,原來你真和你後媽有關係,不會你爹就是被你們合著夥兒害死的吧?”
莊年華的手指攥起來,他根本就沒有想著要躲開孔盛的視線,這幾年他不是沒關注過孔盛,包括老莊也沒有停下。
“你以為你能重新唸書,幫你洗去黑歷史支援你上警校的人是誰?你以為畢業短短几年就能步步高昇?”
莊年華語音冷靜,他從沒想過把這些剖開到檯面上,但如果他來了,要所謂的復仇,那麼做好事不留名不適用現在的情況,有些話必須說清楚,他莊年華乃至莊家都不欠他什麼。
真相來的太突然,讓孔盛猝不及防宛如當頭捱了一記冷棒,凶煞笑容凝固在唇角,取而代之的是超乎尋常的惡氣。
“你說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唇角平直,好像沒了情緒,但眼底驚訝過後的壓抑惱怒卻沒能掩藏住。
試想,你精心準備了十年,終於人模狗樣的可以去對著恨了十年的人出拳了,他卻告訴你,你之所以今天有力量對他出擊,全得益於當初他的仁慈。那他孔盛這十年的所作所為,是個笑話嗎?
十年前兩個人都是十九歲的少年,十年過去,莊年華鋒銳之氣斂於體內,多了穩重成熟,而他自己也從一個隨時對這個世界外放惡意的憤青變成了翻雲覆雨多的是人巴結的警監大人。
現如今這唯一不變的仇恨也要破碎嗎?孔盛的面前閃現過父親在病房命垂一線岌岌可危等著自己的場景,閃現過自己跪地苦求醫生但醫生說沒錢就不手術的場景,閃現過自己求黑老大給賣命錢卻被踩在腳底的場景,閃現過他不打黑拳了卻被他們遞刀要求毀容的場景,他親自從自己的左臉開了一刀,直接劃到右臉,橫亙全臉,這場面震住了那些人,黑老大終於讓人把他丟了出去。
他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私立醫院修建的比五星酒店溫馨華美,空氣裡還消散著護士身上的香水味。
有人替他墊付了錢,給他做治療……他目光復雜的看著莊年華,前一分鐘為止他還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一直想知道好心人是誰,不管對方多有錢他都想報答。
莊年華把他的情緒盡收於眼底,該說的說完了,該開始的就開始吧,外面還有人等著他。
“你聽到了。”
他音色沉沉,關於幫助孔盛這件事情不作他言,只問他:
“想用什麼方式解決?我都奉陪。”
衝擊過後的孔盛一笑,自嘲又輕慢,這人還和十九年前一樣,言簡意賅毫不拖沓。
他轉身翻進了拳擊臺,“我們的恩怨怎麼開始的,就怎麼了結它。”
“正合我意。”
莊年華大步跟上,單手撐著拳臺帥氣一躍,在孔盛看來,他的身手和力量比起十年前有增無減,速度只慢不快。
……
我在車上等的心急如焚,李想把吃的喝的都堆我面前了,但我哪有那個心思?
我心上吃重的很,頻頻問他,“李想,他們怎麼還不出來?你去看看吧,我緊張的。”
他也頻頻拒絕:“小夫人,莊總的性子你知道,他讓我跟你在一起我就得這樣,你也放心,裡面有陳嘯,不會出事。”
他用的詞語是出事,不是有事。
大鐵門內的擂臺上,莊年華初時讓了他三拳,孔盛沒帶指虎的那隻手重拳落下,最後揪著他的領子。
“你他媽給我動手!”
孔盛咆哮,莊年華揩掉了唇邊的血跡,“讓你三下,是還我那時候年少時候對你的債,我知道,我間接導致了你父親的死亡。”
他捏著孔盛的手,從他的領口拿下來,“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