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能和那種人在一起。
莊年華心裡的小九九我並不知道,我聽他這樣說,鼻子就一酸,眼淚也吧嗒吧嗒掉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反正難受就哭了。
“我的兒你一定是被我給涮怕了,我指天為證我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記得的事情,等你出院以後我慢慢告訴你。”
我半跪在他的床邊,摸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只覺得愛不釋手。
莊年華其實想躲的,但是對上我的眼神竟沒有躲開,任由我摸寵物似的,緊繃著下頷。
“你哭什麼蠢貨,既然決定告訴我我不知道的事情了,還就現在說。”
說完他輕咳一聲,補上一句。
“出院誰有功夫聽你講故事,我還要工作。”
我吸著鼻子揉了揉眼睛,現在講也行啊,橫豎是個愜意的午後,我乾脆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肩膀處沒有燒傷,要說莊年華這次算是很幸運了,只有手肘外部和小腿處燒傷,雖說恢復起來較慢,但結局已經很好了,萬一他出不來怎麼辦?
我倒吸一口氣,又抬起腦袋,講故事之前先警告他,“見你醒來我太高興都忘了說了,你下次要是再敢貿貿然做出這種類似衝入火海的事情,我……”
“你什麼?”
莊年華見我猶豫著說不完整,似乎對我的話略有好奇。
我本來想說我就再也不理你不原諒你要打你要罵你要恨死你這樣的話,但是看著他燦若星辰的眼眸就無法說出來這種話了,總覺得對這孩子說這種話太重太殘忍,而他這樣一追問,我腦袋瞬間短路,下意識的就說道,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不會再活著了,你的命就是我的命,如果你想我好好活著,那你就得照顧好自己。“
天知道我是怎麼說出這句的,但字字真心,我不是沒想過莊年華這次要是出不來怎麼辦的問題,但是每個版本最終都指向我不會再活下去的結局,老莊是我的恩人,莊年華是他的兒子也是我愛的人,如果因為我出了意外,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也永遠不會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了。
還好他沒事。
莊年華看見這洶湧而出的眼淚,心中氣悶,因為他不能把手抬那麼高,擦眼淚是個難度係數較大的動作,所以他現在只能挺了挺胸。
“來這兒哭。”
我看著他挺起來的胸脯終於破涕為笑。
莊年華沉聲。
“我以後會注意。”
我重重點頭,嗯!
“所以你以後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你和林澤蕭之間的距離問題?”
我沒想到他還有後話,心中有些高興他在意這個,又急於解釋,趕緊絮絮叨叨的講起了我和林澤蕭之間的往事。
不料他聽了一半就覺得我廢話多繞來繞去繞不到重點,鼻子裡哼一聲。
“我可還記得你從前信誓旦旦的說你的初夜給他了,現在這個版本又清白的跟小蔥拌豆腐似的,秋水,你到底讓我相信你的哪個版本?”
他的聲音就在我頭頂,說話的時候感覺到胸腔的欺負,從我的視線望上去,是他堅毅清瘦的下巴,泛著青青的胡茬。
當然了,莊年華一覺醒來就想起來初夜那是怎麼回事兒了,他自己也不是在意那種虛無東西的人,只不過明明是和自己發生的關係,卻推到別人頭上,讓莊年華有一種鳩佔鵲巢的不舒服感,這個感覺裡,林澤蕭是鳩,他是鵲,而我是巢。
這誤會大了去了,我自己怎麼把這一茬兒忘了,趕緊的補救。
“那是我糊你的,我很害怕林澤蕭再利用我傷害你,所以乾脆就趁著你失憶和你搞得僵一點,你對我沒好感自然不怎麼在意我,讓林澤秀也無計可施……”